红都没有放弃,似乎要将毒鸦这个样子刻入自己的脑海。
此时,一阵香味飘来,众人随之看去,来的人正是神医为自己的弟子收的徒孙,取名为杜松的孩子,手里端着一蛊药膳,动作很是小心翼翼。
杜松的样子确实是像极了当年的杜仲,那种青涩和纯真,简直是一模一样,恍惚间,让毒鸦有一种感觉,当年的师弟,还在。
可是少年从自己的面前过去,鼻子间还留着那股香气,让毒鸦明白,当初的师弟不在了。
“师祖,这是我自己熬的,您尝尝怎么样?”
最近,杜松在练习药膳,自然是要做很多次,每一次成功之后就会让神医来尝尝。
神医在他开口的时候,笑容就变得很是慈爱,像是寒冰被吹化成春水一般,带着长辈的慈爱。
至于旁边的几人,刚才就已经问过了。
“好好好,勤勉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身体,松儿呀,你还小,这些东西,师祖有的是时间交给你。”
摸着徒孙的小脑袋,神医将一蛊药膳全部喝下,很是满意。
“这药材煮的有些老,下次再早点端起来就好,其他的都好。”
看徒孙乖乖点着小脑袋,神医将小锅递给他:“好了,昨天交的针灸再练练,师祖今天有点事情,你自己去玩。”
看着杜松乖乖离开,神医的慈爱渐渐收了起来。
“不要看了,我想见你,主要是想要问问,你……后悔吗?”
神医的语气淡然的很,淡然的没有任何波动,只不过比起刚才的死寂要好很多。
毒鸦听言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神医,银面之下的眼睛就像是两道深渊,深不见底,其中的所有情绪都已经被吞没,让人无法窥探。
“……有用吗?”
若是后悔有用的话,他自己早都已经后悔一万次了,而不是一直在继续做下去,做着不知道正确还是错误的事情。
言芜双握紧了旁边战戈的手,这个话也的确是很沉重的,若是后悔有用的话,这个世界早都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
所有试图改变过去的人,都在某种程度上继续向既定的结局前进。
“当年我救了你,代价就是失去了唯一的弟子。他身体有损,不能学武,所以即便你身受重伤,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神医也不知道是压抑着什么样的情绪,才能够如此平淡的说出这句话,若不是那手青筋暴起,只怕言芜双都相信的。
一向性情淡然的神医有这样的一面,是言芜双从来没有想过的,只是这样的心痛,不知为何,她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毒鸦银面下面的眼睛不住的眨动着,心里藏到深处的疼痛,隐隐又出现了,只是他习惯了,习惯将所有虚弱的那一面都隐藏起来。
所以,即便主人对他有所怀疑,在门外,他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依旧能够不动声色,因为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天大地大,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我知道,师叔一定是后悔,当年救了我,我也后悔,当年我为什么会活下来,活下来,成了现在这样,罪无可赦我知道,只是,我欠师叔一句对不起。”
已经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毒鸦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下去了,既然知道是会死的,那就去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神医尚且没怎么样,盛王抬头看了一眼,好笑的垂眸:“毒鸦,你的师父当年为你取名的时候就是称呼你为毒鸦吗?”
“……师父称呼我为毒鸦,大师最开始我的名字不是这个,是什么,我也忘了。”毒鸦垂着头,声音沙哑难听,带着几分刺耳。
“叫黄柏,他最开始的名字,叫黄柏,当初师弟将他带回山上时,因为年纪太小,师弟不想管,所以是和杜仲一起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