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的那种。所以姥姥会点儿医术,偶尔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姥姥都能帮着看看。那个时候穷,看病的也拿不出啥钱,只是看好了给点儿鸡蛋、饼子、甚至地瓜啥的,家里能够勉强过活。
后来全国大平反了,我姥爷找到原组织开介绍信,进京上访。他经常一走就是大半年,家里的吃食问题基本都落在我姥姥一个人的身上。不仅如此,连我姥爷的开销,也全都交给了我姥姥。
那一年没记错应该是七八年,好在同年底,实行了改革开放,所以经济也放宽了。姥姥为了养活家里这些张嘴,只要是她会治的,无论大病小灾,甚至十几里外的村子她都去。
也正是那年,她遇到一回邪乎事儿。当时那个病人大三伏天,裹在棉被里直哆嗦,下面火炕烧的都烫手,他还依然觉得冷得不行。
我姥姥当时以为是得了严重的风寒,或者是打摆子呢。但是一看又不像,因为此人不流鼻涕,也不发烧,就是浑身冰冷的吓人。
姥姥跟普通的江湖骗子不同,她直接就跟那家人说了,这病她没见过,也不会治。那家人也挺好的,说毕竟是大老远的把我姥姥请过来的,治好治不好留下吃完饭再走。
我姥姥说,她留下来吃饭的过程中,又来了好几位,有行脚的郎中,也有村里的大神儿。
郎中们都和她一样,看不出个子丑卯酉。那俩大神儿倒是看出来了,一个说是鬼磨,一个说是吊死鬼附身。俩人看的还不一样,想同的是谁也没看好。
吃完饭后,天已经擦黑了,姥姥沿着土道往回走。谁知道走到一半儿,前面出现一颗大树。
我姥姥说,她当时是在苞米地里的小道走的,怎么可能有大树呢?就在她准备绕开大树的时候,她发现那大树好像无限宽似的,无论她咋绕,大树始终挡在她眼前。
我姥爷虽说是知识分子,但是我姥姥可是地地道道农村长大的,对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有所了解。她效仿老人的办法,对着大树呸了几口。
据说,遇见脏东西或者没脸子,道行低的你就吐两口,它就跑了。道行再高点儿,你就大声骂,啥难听骂啥,一般也管用。
谁知道,吐了几口没管用,我姥姥正想开口骂的时候,眼前一花,出现了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
这女的从那大树上抠下一块砖块大的木头,跟我姥姥说:“我可不是什么邪祟,而是正仙。你我有缘,你当供奉我,日后行医救人积攒来世福报。”
这女的说完,把手中的木头塞在了我姥姥怀中,然后就消失了。
我姥姥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吓的刚要把手中的木头扔出去,那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你折返回去,用这块木头在那病人脑门上轻拍三下,就能救他一命。”
姥姥虽然害怕,但是见那女的也没有害她的意思,于是拿着这块儿木头,半信半疑的往回走。一路上,她都在琢磨,那女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鬼还是妖精。
回到那村子后,病人的老爹见我姥姥回来了,有些不解。我姥姥也没多说,就说还有个法子,说不定能救他儿子一命。
老头一听大喜,啥话没说就把我姥姥让进了屋中。我姥姥也没犹豫,掏出那块木头,在病人的脑门上轻拍了三下。
三下过后,那小伙子咣当一声就倒在了床上。姥姥说当时体温就恢复了,没到半刻钟的工夫,人也醒了。
那老头家里也没啥钱,要给我姥姥五块钱,我姥姥没收。要知道,那个时候城里的双职工,一个月都挣不了四十块钱。对于一个老农来说,五块钱整不好是全家人一个多月的口粮。但是老头给的十斤土豆,我姥姥收了。
姥姥说回去以后,那女的又出现了,让我姥姥把那块木头刻成她的样子,日夜供奉。同时,经常打梦给我姥姥,在梦中教我姥姥一些稀奇古怪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