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一个死人又不能挑起来掐你的脖子。”沈柳满不在乎,她转头对着雍亲王的眼睛,“尸体不处理难道等着过年?”
“我不是这个意思。”雍亲王的声音弱了几分。
沈柳怎么听不出,这榆木疙瘩是怕自己嫌他,笑意盈盈:“杀了夏成道等同于为民除害,天晓得他糟蹋了多少待嫁闺中的姑娘。事情要是给京城百姓知,你的名声又得响一层。”
她半开玩笑道:“不过被皇帝知道了就不行,我正值青春忍不了活守寡,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粗麻布衣就穿不上身了。”
“嗯,我知道。”雍亲王吻吻她的指尖,带着凉意,有些细密的汗,“这些事情以后交给我做。”
雍亲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山脚。
沈柳被雍亲王背着走下去,困意渐渐上涌。
刘云儿走在后,自有丫鬟扶着,她看着雍亲王和沈柳的眼神,既是崇敬,也是羡慕。
山上发生的事情在回京之后也不见半点风声。夏侯府那头安静的跟死人似的,一句话都不见得说,全当是没有这件事情。
皇帝更是不管这类小事,见着夏怀青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几十岁的面容,给他送点银两,嘴上说事情过了就是过了,斯人已逝,天命无法扭转。
苏欣蕊在被逼疯的边缘。
素来喜欢打扮的她躲在屋子里,一双手抱住头,脸上不见粉黛。
夏知秋在得知夏成道的死讯后隐蔽地来夏侯府一两趟。
她没有去见苏欣蕊和夏怀青,这狠心的父母与她心里,一文不值。
她只潜进夏成道已经被锁上的屋子,睁大眼睛拿走那些值钱的玩意。
苏欣蕊和夏怀青到了这种地步也顾不上这些,眼看着家里的资产被一点点地消耗,坐吃等山空。
府里的人走得七零八落,他们带着自己能够带走的一切钱财,走得毫不留恋。
苏欣蕊也动过想要离开的念头,却被她忍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一走了之就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大不了再当一回豪门阔太太。
她的眼界一向开阔。到了年纪,姿色再好也无济于事,别说大户人家不会要你,就算是到青楼妓院也是一文不值。
当官的都喜欢一些年轻的,有姿色的,苏欣蕊早已经落伍。
夏成道去世没有影响多的人,刘云儿在府上听着这些传闻同过往云烟似的散了,消失不见了,一颗心终于落地。
房外木屐声音阵阵,刘云儿抬头看见的是沈柳,她一双秀气的眉毛皱起。
“母亲来了。”刘云儿低眉顺眼地起身,微微福身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