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先等我想好,现在先欠着呗。”
夜班三更,空中一轮明月高照。
完颜阿箍打开门成一条小缝,他的眼睛在小缝之间看出去,一眨一眨的。
“睡了吗?睡了吗?”花棉棉看不见,只能扯着完颜阿箍的一角,一下又一下,干着着急。
“嗯,我在看。”完颜阿箍淡淡地回答她,眼睛反复瞟,伸手捡了一块小石子扔过去,没动。
完颜阿箍主动拉着花棉棉的手,一鼓作气地从屋里跑出去,身形一跃眼看着完颜阿箍就要从墙头翻下去。
花棉棉一双短腿抱着墙在原地扑腾,抬头看着完颜阿箍,委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上不去?”完颜阿箍坐在墙头双手抱着胳膊,看着花棉棉在黑暗中笨拙的样子一阵暗爽。
话音刚落,花棉棉就泄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不去。”
花棉棉觉得自己挺丢脸的。
以前在京城里混着也是一大姐大,沦落到楼兰这个鬼地方,连一堵墙都要赶着来欺负她。
想着心里吃味,花棉棉一个起身,抬脚就往那墙上踹。
墙没踹到,自己的脚疼得跟被瓷片渣嵌进去一样。
完颜阿箍坐在墙头目睹一切,他捂着嘴巴很想笑,却还是沉默了一会乖乖跳下墙头。
“要我帮忙吗?”他蹲下,对花棉棉伸出手。
花棉棉瞪他一眼:“你怎么才来,我脚痛死了。”
“你开始没叫我嘛。”完颜阿箍随口嘟嚷,伸手帮花棉棉脱下鞋子和罗袜,把她的脚放在手上端详了一会。
花棉棉被他这边一不知羞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一张脸侧过去,避免和完颜阿箍对视。
完颜阿箍看着她,缓缓道:“你们中原女子不都喜欢三寸金莲吗,到你这里怎么就是巨无霸?”
他略有些嫌弃地看一眼。
花棉棉脸上的红晕忽然淡去,裂开的嘴角也僵在远处。
好想一刀捅死这个男人。
“你爱帮不帮。”
花棉棉试图把自己的脚抽回来,完颜阿箍那头却忽然用劲:“好人做到底,我堂堂楼兰皇帝就勉为其难帮你一回。”
她的脚被完颜阿箍给抓着,他从脖子上拉下一随身携带的瓶子,打开盖子在她的脚上倒了点。
“你今天也是走大运,我楼兰皇室代代相传的治疗跌打伤的药能让你用上。”
完颜阿箍动作娴熟地给她擦药,嘴上还是忍不住臭屁。
花棉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她的眼睛乱瞟,时而看着完颜阿箍的侧脸。
花棉棉忍不住地盯着看。
完颜阿箍从屋子里出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长得霁月风光,让人移不开眼。
完颜阿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别开脸,说得很别扭:“走了,药涂完了。”
“昂。”花棉棉慢吞吞地跟着他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完颜阿箍的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如就让……
不行!
他把自己萌生出的奇怪念头压下去。
虽说自己给花棉棉擦了祖上传下来的药,说是非亲近之人用不得,但这应该是不能表示什么的。
和一个人在同样的地方呆了那就,怎么也得有点感情出来。1800文学
完颜阿箍努力说服自己将心里的悸动压下去,带着花棉棉熟练地翻出墙头。
街上不见半人身影,只见各家中一灯如豆。
“我们……现在去哪?”花棉棉拉着完颜阿箍的衣袖。
楼兰有完颜斯纳的存在,是容不得他们的,那两人能够去哪里?
露宿街头都成一种奢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