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故渊也问:“是何物?”
背后生凉,杨延玉咬牙就道:“是……府中姨娘,昨日被人掳走。”
“那可真是个贵重的宝贝了。”李学士不齿地看着他:“该查啊,要不要再让人查查老夫那两辆车,看看塞没塞你的姨娘?”
被讥讽得生气,但也无法反驳,杨延玉硬生生忍了,道:“我也道歉了,大人可别得理不饶人。”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的确是没法再争了,李学士愤愤作罢,正打算行礼告退,就听得外头大太监进来禀告:“圣上,国库那边又出事了!”
殿里的人都是一惊,幼帝奶声奶气地问:“怎么啦?”
金公公捏着兰花指,焦急地道:“您快去看看吧。”
这话是对着幼帝说的,但明显是说给沈故渊听的,沈故渊却是不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红袍,才将幼帝抱起来,往外头的龙辇上走。
头一次被人当孩子似的抱,幼帝瞪圆了一双眼,抬眼就看见后头跟着的笑眯眯的池鱼,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这两个人,怎么跟弃淮皇兄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来不及多想,那龙辇跑得飞快,蹭蹭蹭地就将他抬到了国库。
“陛下。”沈弃淮早就在这里了,皱眉拱手行礼,然后让开身子,让幼帝看见了那头的情景。
嘴巴张成了圆形,幼帝惊讶地看着那头的金山银山:“这么多?”
高三丈的金银山,几乎要把国库大门给堵住。
“这不算多。”旁边的沈故渊淡淡开口:“全部算成银子,也就八百多万两。”
也就?沈弃淮皱眉看向他,沉声道:“三王爷好像对这笔金银很是了解。”
“是啊。”沈故渊点头:“我放这儿的,怎么了?”
这轻松的语气,听得幼帝觉得一定是件小事,跟着奶声奶气地点头学:“怎么了?”
在场的人全部沉默了,沈弃淮目光幽深,轻笑道:“王爷觉得不该有个解释?”
“我解释,你信吗?”沈故渊唇角的嘲讽又挂了上来:“我要是说,这是我昨晚从太尉府搬出来的,你们信不信?”
后头站着的杨延玉脸色由青到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眼盯着沈故渊,震惊又怀疑。
是他吗?怎么可能是他呢?就算昨晚府里来的贼人是他,但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搬走那么多银子啊。而且,他怎么知道银子的藏匿地点的?
瞧见太尉不说话,沈弃淮抿唇:“凡事要有个证据,王爷何以证明这些银子是太尉府搬出来的?”
“没证据。”沈故渊耸肩。美目半阖,下巴微抬:“爱信不信。”
“你……”沈弃淮皱眉:“如此行径,实在上不得台面,也算不得您交上来的银子。”
“还有这样的?”沈故渊嗤笑:“银子是我让赵将军运进国库的,出入记录里皆有,若是不算我交上来的银子,那我可就带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笔银子,让他带走?沈弃淮上前就挡住他,沉声道:“王爷,凡事都得按规矩来。”
眉梢动了动,沈故渊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骤然失笑:“规矩?”
竟然从他沈弃淮嘴里听见了规矩两个字,真是不得了了。
然而,坏事做多了的人脸皮都厚,沈弃淮完全不在意他的嘲讽,一张脸波澜不兴:“这么大笔银子,王爷不交代清楚来处,恐怕就得往大牢里走一趟了。”
“来处我交代了,找证据是廷尉的事情。”斜他一眼,沈故渊嗤笑:“有了这堆银子,再反过去找证据,相信也是简单得很。”
杨延玉终于回过了神,怒斥道:“空口白话污蔑朝廷重臣,这就是三王爷的作风?”
闻言,沈故渊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