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道“你这坏人,你,……瞎说什么呐?你才是落汤鸡呢。”言毕自觉失态,不禁噗哧一笑。
“这,这,这……”梵香呐呐而言,心中甚是后悔,暗想孤男寡女在这破刹之中,言语之间千万不得轻浮才是,遂正了正容色,一时无语。
二人之间一下很静,空气暧昧。
那庙刹似是久未修缮,漏水掉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响。
过了半晌,梵香率先打破沉默,岔开话题,问道“今日有幸得遇姑娘,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姑娘能见告么?”
小言听他语气突转端肃,不禁微觉奇怪,向他望了一眼,忽嘻然一笑,道“嗯,你也是落汤鸡呢,还说人家。都说了,不理你的啦。……哼,我家在哪里,就不告诉你。”尽是一派烂漫无邪的神情。
随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尴尬之态渐去,两人并坐一起,找些天南海北的事情瞎聊起来,再无蟹蟹鳌鳌之态。外面大雨始终不止,反而越下越大,雨水在庙刹前后汇聚成一道水流,轰隆隆的响,却只在小岛半坡间盘旋,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厚墙阻蔽了似的,然后向半坡处一所溶洞倾泻而下,轰轰隆隆,便如大潮一般。此时,天色尽墨,雨声淋零,室外的山野漆黑如墨,一眼看不见边。
梵香到窗下再找了些散落的窗棂隔条来,扔进火堆,笑道“人家是青灯古佛,咱们便作柴火山神好了。”
地上红红的火光映在小言美如白玉的脸上,愈显娇美无伦。她自小长于大寨族长庭内,日常皆有丫头仆从随侍,有乳母照看侍候,但终是嬉戏于女孩子丛中,从未与一个青年男子并肩相坐。此次因贪恋四月春光,偷偷离开大寨,跑来她自己的乐土内玩娱,如今却同一个与己年岁相近的青年男子相坐于地,促膝相谈,言笑无忌,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既甜蜜又羞涩的奇怪滋味。
她转头看着梵香添柴加火,熊熊火光之中,梵香鼻直而挺,目如朗星,眉如剑锋直飞入鬓,略略清瘦的脸容侧面轮廓分明,清朗俊美之极,一时不由看得呆了。
心中正自小鹿漫步之际,忽听得一个有些疲惫沙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自后墙处传来,“两位贵客光临,实在是接洽不周,只是,只是鄙处目前多有事端,深恐累及贵客,还请两位贵客速速离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