葩自是任你拿去。”
说罢,扫霞仙姑左手轻挥,只见三人身下立时结出一块方圆数丈的厚厚冰面,看着觥几仇,微微一笑,道“贫道姑还听说你投桃报李,好酒如命,有‘日日醉酒,与酒有仇’之谓,哈哈,……这个小姑娘,你也下来,将酒葫芦给他,我倒要领教领教首阳九山的醉逍遥以剑临帖的仙剑功夫。来吧……”
冰面发着水晶似的冷光,便如坚硬的地板。
觥几仇与焰霓裳听得,便从葫芦上下来。觥几仇扶着焰霓裳去靠边站在半空中的冰面上。
觥几仇将葫芦收回原形,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迎风一晃,变作折铁剑,抬手将散披而下的长发向脸旁撩了撩,一手提剑,一手提酒,大踏步,走到冰面中心,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静静看着扫霞仙姑,道“得罪了。”
那扫霞仙姑不再答话,闪身跃下鹤背,站在冰面上,漫不经意的伸出左右双足,一前一后,向前踏了一步,双脚踏入冰面,竟于水晶般的冰面留下脚印,深达尺余,一步一印,然后,足履虚空踩于每个足印之上,步伐沉稳凝重。
觥几仇站在冰面上,自是深知这脚下冰面由仙术化成,坚硬如铁,非比寻常,但见扫霞仙姑随意伸足踏去,竟是步步为印,足下功夫当真了得,心头登时肃然,心道“这崆峒五老果然名不虚传,只得一人,我便斗不过。这足下功夫应该便是传言中的‘罗袜生尘’的崆峒仙术,人言其‘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看她体态娇小纤弱,却于随意间,行走皆是道法,委实不可小觑。看来,今日这一战,须当全力一搏才是。”遂收束心神,将右手剑虚空轻轻挽个剑花,凝神待之。
扫霞仙姑凌空踏在足印之上,俊眉秀目,白袜白鞋,衣不落尘,翩翩跹跹,俨然一着重修饰的清雅羽士,立如凭临万丈深谷,山风拂过,恰似风摆翠柳。她对觥几仇冷冷一笑,手持拂尘,抬手一指,说道“来吧,让贫道姑见识一下你首阳九山的仙法秘技。”
觥几仇再不搭话,当即挥剑跃起,刷刷刷连环三剑,往扫霞仙姑脸面上刺去。扫霞仙姑不急不缓,旋身侧让,如踏波而行,手中拂尘轻动,与手柄连成一线,便如一柄长长的五棱峨眉刺,向觥几仇急刺而至,手法竟是纯熟之极。
觥几仇大骇,一时给这把如五棱刺的拂尘罩住,在白影之中,急挥折铁剑,照着拂尘所带出的茫茫白影大画了一个圆,然后,踏着八卦双鱼步,施展开逍遥游剑法,剑随手动,先用楷书写出“也”字的浮鹅钩,迎着直如五棱刺的拂尘,回锋收笔而出,随之,改用行书掠笔而走,将“也”字的浮鹅钩,勾端由上翻笔而上,刺向扫霞仙姑腰腹。
扫霞仙姑眼见势急,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道声“好剑法!”手中拂尘此时已是化作一柄银白色的
五棱峨眉刺,依势向觥几仇以行书写出“林”“木”两字,刺锋迅疾,一笔于觥几仇剑影中写好横画和竖画后,五棱峨眉刺的笔势从左边带出撇挑,随后又从右边挑笔而上,顺笔就势写出撇挑。
觥几仇于峨眉刺的刺锋中挥剑格挡,只听“叮叮当当”的脆响,声音不绝于耳。
扫霞仙姑手中五棱峨眉刺以刺为笔,出手泼墨,行书速度加快,刺势斜侧变化繁多,又似纵横变化的草书,笔画活泼流动,笔画与笔画间连带密切,其组字亦灵活随意,笔画之间或附钩映带或游丝牵连,如行云流水,气贯始终。
于间不容发之际,将觥几仇手中折铁剑荡开,“嗤”的一声,峨眉刺从觥几仇左臂扫过。
觥几仇虎口微微生痛,手中剑振动,“嗡嗡”有声,忙回身跃开,低头看去,左臂衣衫已被五棱峨眉刺划开一个数寸长的口子,但显是扫霞仙姑并无下痛手之意,遂未伤及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