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章 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10)(2 / 3)

蜜蜂。

“怎么还不分尸呢,我都等不及啦!”

“你看,那女的,还挺漂亮,等会五马分尸后,那衣服……不是也得扯开,嘿嘿,有得好看呢!”

“那女的那么年轻,就已经当了那么大的官了,肯定有猫腻,哼,肯定是被查出什么来,被判死刑的呢!”

“我看呐,他们就该死。”

广场上堆满了男女老少,有人类,有妖类,个个都是那么好奇而兴奋,却没有哀戚之意,他们或她们,或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或附和着的嘿嘿的皮笑肉不笑,或随便的无聊无脑的哄笑。一些不大的孩子在围观群众的缝隙中钻来钻去,或是踮起脚尖,在缝隙里观望,很是好奇。短暂而虚妄的和平的安逸,或许真的已经麻木了全体国民的神经。

淳于意将眼睛闭上,不愿听到这些微弱的时断时续传来的民众的幸灾落祸的声音,他眼角有一滴泪轻轻流下来,心里的信念在这一刻开始崩溃:这就是我曾经舍生忘死拼命保护的这个世界的国民么?

广场上的那些起哄无聊的交谈声亦是传入淳于缇萦耳中,她将头转向广场一侧躺倒在地面上的父亲,看见了父亲眼角的泪水,她对父亲叫道:“爹,你别听他们的,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将来他们会明白一切,历史会给我们正名。”

广场上静了一会,似乎有些微弱不可闻的声音,随之又动摇起来,空气里轰的一声,便又在微观的群众中炸响。

“时辰到!行刑!”一名行刑官站在两个马队前面,大声发布着行刑命令。只见广场上每组五匹马被军士骑着,分别向外呈一个圆形向四周辐射。慢慢地,淳于意父女二人头颈四肢上绑着的绳子被马向四周五个方向拉直,然后不断绷紧。

淳于缇萦脑中渐渐空白,意识从自己身上一点点流逝,便如这个美丽的身体,渐渐不再属于自己。她的身体被绳子悬空绷紧,眼睛看着阳光热烈的天空,想喊一声,却发不出声音,眼前越来越黑,是的,越来越黑,真的黑!

正在此时,一队哒哒的马蹄声从广场外急骤传来,如风而至。围成一个大圆的队形不由得闪开了一条道。梵香手拿断刀,当先冲进,从土蝼神驹上跳下来,一步窜到淳于缇萦身前,一手抱住淳于缇萦,一手挥刀将缇萦头颈四肢上的绳子砍断。随后跟进的二十八骑锐士,射出弩箭,将淳于意所绑绳索射断。辛子期催马上前,一个箭步跨到师父身前,哭道:“师父,我来迟了,让师父和师妹受苦了!”其余锐士将广场上四周护场的兵丁驱散。

淳于缇萦躺在梵香手臂上,过了一会,幽幽醒转,睁开眼,看见梵香,终是禁不住内心的悲痛,伸出双臂,扑在梵香怀里,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我们走!”梵香向众锐士大声说道,便要跨上神驹。

淳于意看了看梵香,也看了看四散开去的一众城民,突然弯腰拾起地上一支箭矢,将辛子期重重推开,退后一步,对梵香悲苦一笑,说道:“梵香大将军,我女儿淳于缇萦就拜托你照看一下,谢谢你啦!……我老了,走不动了,就不走了。我很高兴,也很幸运,能与你结识,你我也算往年之交,希望来生我还能与你并肩作战!”说毕,将手中箭矢刺入自己颈项动脉,仰后便倒。

“师父!”辛子期一见,大骇,和身扑上去,抱住淳于意。

“爹!”淳于缇萦哭喊着,挣扎着站起来,便要朝淳于意处走去,突然,身子摇晃了一下,便要摔倒,梵香忙将她扶住,淳于缇萦头一歪,晕倒在梵香怀里。

梵香见了,心下亦是悲痛,看了看广场台阶之后高高在上的王宫,抬手将眼中泪水抹去,大声叫道:“兄弟姐妹们,带上淳于主薄,我们走。”

众锐士携了淳于意尸体,跨上大宛良马,从广场上下来,奔西门而出,绕过胡杨林带。来到那处大家曾一起战斗过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