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走的时候,老冯你殿后,拆些屋舍什么的,用石块木头把道儿给堵了,别给官军追袭的机会。”
冯双礼答应一声,却仍有顾忌,吞吞吐吐道:“还有很多徒附,跟在后面,要是把道儿堵了,他们不也......”
“你驴逑的怎么?要翻天?”马元利勃然大怒,双眼瞪将过来,“这些人死一千个死一万个,抵得上老子营中死一个兵?你心疼他们,也好,给你一百人,你留在镇上,接应他们吧。老白,堵道的事,你来办。”
冯双礼大惊失色,慌忙跪下道:“马爷,小人绝无此意,只是......只是......”想来想去,想不出为自己脱罪的理由,一时间急出了汗来。
“只是那些徒附中,还有好些人身携干粮或少许钱财,搜一番,聚起来也不是小数目。”看着自己的好兄弟陷入窘境,白文选急中生智说道。
马元利闻言一怔,已而大笑起来:“对、对、对!哎呀,你这个跛子,下边不行,上边的脑瓜倒还挺灵光。我居然忘了这一茬。太好了,谷城县上下索财,都因姓王的巧言令色,占去了绝大部分收获,老子没捞到几个子儿。现在八大王他老人已经走了,这些徒附没人管,如此便宜不占白不占!”
“是的,是的,马爷明智......”冯双礼与白文选为了自保,也顾不上马元利说的什么,连连迎合。
一想到又有钱拿,马元利登时大感快慰,笑得合不拢嘴,同时马鞭一点,指着冯双礼道:“老冯,给你个将功折过的机会。你现在带着人去,把那些徒附全都检查一遍,搜得多少算多少。”
冯双礼面有畏难色,那些徒附大都是西营裹挟而行的流民,现在正由未到的祁三升部驱赶,往盛康镇慢慢赶来。他们虽然手无寸铁,但好歹有个三四万人,以自己一部之力,就算加上祁三升部,想在正午前将钱财搜集上来,太不容易。
白文选瞧出了冯双礼的疑虑,对马元利道:“马爷,前得消息,老祁赶着徒附尚在三十里外的狮子岩,不要说午后,日落前也未必赶得到......”
马元利摇头道:“不行,得等他。”
白文选知道马元利是放不下唾手可得的钱财,于是趁机道:“不如这样马爷。午后你我先走,让老冯去老祁那里办事。等他俩办完了事,再撤离,顺便将道儿堵了。总之在房县会合便是了。”
马元利想了想,觉得有理,便道:“也好,不耽误老子向八大王他老人家复命就行。”说完,突如其来,扬起一鞭重重打在了冯双礼的背上。
“唔......”冯双礼忽吃一鞭,咬着牙却不敢叫出来。西营自张献忠以下,个个御众严苛。马元利有样学样,也擅长以棍棒给部下长记性。冯双礼并不是第一次挨打,惊慌过后,很快匍匐,如往常一般,连呼该死。
“太久没教训你们,不知天高地厚了都。”马元利一勒辔头,“这事儿不给我办成,也别回来了。回来准保打死你。”末了猛吼一句,“听到了吗?”
冯双礼吓得抖如筛糠,白文选也跟着跪在马元利的马前,唯唯诺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