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笑,娘子别当真。”
张妙白推他一下,斥道:“我可是你家都使的女人,再不三不四的,小心我告诉你家都使去。”
吴亮节连连叫苦,但脸上却是嬉笑如常,又把手滑到了张妙白的臀间,声若呓语:“你说你是赵当世的女人,只怕他对你的了解还没我这个狗才来得深。”
他无心一句却正中张妙白痛处,令其不禁动气,猛地又是一推。
吴亮节这下没防备,被她推到一边,惊讶道:“怎么了?”
张妙白转脸呸他一口,带着讥讽道:“你除了嘴里会放几个响屁,哪点比得上赵当世?我看你在他面前,当真就是条走狗。”
吴亮节全然不以为意,连连点头:“是,是,我是赵当世手下的走狗,不过,同时也是娘子你闺中的公狗。”说着,吃吃荡笑出来。
张妙白瞟他一眼,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葱指展开,在他脸上拂过,笑骂:“油嘴滑舌谁教你的?替你娘教训你。”
吴亮节连忙接口:“娘子就是我娘,娘,娘,孩儿好饿!”胡言乱语着就想再度扑上去。
张妙白一手撑住他,摇头道:“慢着。”
吴亮节着急地咽口唾沫,疑问:“怎么了?”然后摆回身子,眉头皱起,“莫不是方才赵元劫那小鬼的事?”
“你都听到了?”
“嗯。”吴亮节得意地笑了笑,“要不是我及时通知,你如何知道他俩来了?那姓葛的凶神恶煞,没准到了娘子帐内,贪图美色,我怎可不盯梢着些?”
张妙白白他一眼,似怪非怪:“就你会说话,以为人人都似你这般没分寸?”言至此处,秀眉一蹙,面有愠色,“可恨那贼军汉屡次作梗,要没了他,赵小鬼早便吃了那些蜜饯。”
吴亮节接过话茬:“那姓葛的听说早年是河南有名的大侠,常年跑江湖的人,有些提防心,倒是我思虑不足。”
张妙白哂笑道:“什么直娘的大侠,到头来还不是做了贼。”
吴亮节嗟叹道:“倒可惜了我辛苦搜罗来的那些个奇药。只要那赵小鬼舔上一下,蛊毒入体,往后死了,谁要想不到是咱俩下的手。”他掌管后营军需,处处留心,终于得到了一些“蛊毒”的种子。只要一入人体,一般都会潜伏数月,然后发作,杀人于无形,一般的大夫根本瞧不出端倪。张妙白本待一击中的,所以将稀少的毒素都混入了木匣里的零食中,怎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葛海山一出手,就将这一场好戏给坏了。
张妙白边想边道:“那贼军汉不是普通人,有他在身边,要除掉赵小鬼,恐怕没那么容易。”
吴亮节闻言一惊:“你,你的意思是……”
张妙白面若寒霜,不带任何感情,冷冷道:“对,要除赵小鬼,必须先将那贼军汉做了。”说话间,瞅见吴亮节面色有些惊疑不定,故意激他,“怎么,你怕了?哎呦,我的吴把总床第上勇猛无比,下了床,就成废物啦?”
吴亮节果然中计,只听他不忿道:“怕?有什么好怕?姓葛的再猛,也只是个小卒罢了,我是后营把总,弄死他还不是捏死个蝼蚁般容易。”口上虽然半步不让,可心里着实有些担忧。葛海山所属的夜不收不同一般,个个都是赵当世面前的梯己亲信,真要放出来,连王来兴、何可畏都得客客气气的。
当然,在姘头面前,他自不会表现出半分不满,为了彰显自己的无畏,还不忘加上一句:“就是赵当世,我又有何惧?他是一营之主不假,但真逼得老子急眼,一把火烧了他后营的辎重粮秣,弹指就叫他灰飞烟灭。”
张妙白对他的豪言壮语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说道:“我只要姓葛的死,你若敢做出不利赵当世的举动,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吴亮节慌道:“一时乱言,娘子切莫当真,我嘴里时常放屁,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