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下设贡院,主管科考一事。
此次开恩科,由萧遵全权负责,礼部任其差遣。
可礼部尚书是太子一脉,萧遵用着自然不放心,所以就有了这礼部尚书坠马受伤,回家休养一事。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萧遵竟然举荐了颜老爷。
颜老爷是从前的礼部尚书,单从公事公办的角度来讲倒是没有问题。
可问题是颜老爷也是太子一脉,萧遵费尽心思的拉下太子的人脉,却又将另外一个太子的人脉送上去,意义何在呢?
颜老爷接到这个消息,心情很是复杂。
他浸淫官场多年,能够以布衣背景、年纪轻轻就攀升到二品大员的位置,自然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他知道萧遵这么做另有其意,只是他不明白萧遵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倘若有心拉拢他,那之前为何又要利用覃氏算计他?
倘若不是为了拉拢他,又为何要提拔他?
颜老爷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竟是找到了温容安这个准女婿商议。
颜苒颇感意外的挑了挑眉,心道她爹倒是不见外,问道:“表哥觉得如何?”
温容安道:“萧遵此举必然没安好心,颜大人最好还是不要参与其中,不过……”
看着温容安为难的模样,颜苒轻嗤一声,了然道:“我爹不甘心放过这个机会吧!”
太子虽然起复,但瞧着却是不如萧遵得圣心,不仅刚刚解禁就急着收纳了美人,连以往主持科举的大权都落到了萧遵的手中。
众臣见此情形,纷纷举棋不定。
颜老爷自然也是闻风而动,有了投靠萧遵的心思。
如今萧遵抛来橄榄枝,他虽然明知有一半的可能是陷阱,但还是想要试一试。
万一日后坐上那个位置的是萧遵,他早早的表了忠心,也不至于被清算。
颜苒道:“我知道萧遵的目的,他如今动不得我,所以就将目标改成了颜家,之前令覃氏抹黑我爹的名声也是,如今也是。个人与家族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颜家没落,我的身后没有了倚仗,自然也会受到牵连。”
颜苒笑意凉凉,只可惜萧遵打错了算盘,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从来没有将颜家当作靠山。
颜老爷最后还是决定兼任礼部尚书一职,毕竟这事是萧遵提出来的,他不想得罪萧遵。
颜苒也没有多加劝阻,就算这次劝住了,他没有试过不甘心,还会有下一次,路总是要自己走出来的。
在朝中忙着筹备科举考试之际,太医署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招生。
因着邕宁王之乱,太医署耽误了去岁的招生,人手紧缺,便想着赶紧将人数补全。
太后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会更好,也没有变坏的迹象。
颜苒施针的次数便由原来的每日一次更改为每七日一次,另由医女为其按摩疏通经络,并辅以药物治疗。
所以,得了空闲的颜苒就被太医署的院使大人毫不客气的抓了壮丁,不仅要做招生的考官,日后还要授课。
毕竟,颜苒作为太医署中为数不多的御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颜苒为了方便到太医署工作,便暂时回到了颜府居住。
颜老爷得知这个消息,赶紧让画绣把琼华院打扫出来,再将一应生活用品及伺候的下人添置齐全。
画绣的动作很快,不过这一通折腾,又花费了不少银子。
颜老爷虽然痛快的拿了钱,却越发觉得画绣不会管家,颜府还是应当有个能够主事的主母,便也开始琢磨起颜老夫人日日在他耳边唠叨的续弦一事。
颜苒回到颜府,见琼华院焕然一新,从前伺候她的环儿、春儿等人也都在,便知道颜老爷还是稍稍上了点心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