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胡才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搭着话。
离过年又近了些,宫里各处打扫院子房屋,干活的干活,监督的监督,一处也闲不下来。
若说真闲着的,怕不是这三位过生辰的?
韩尚宫和丁周管理着蒋六落雨一众人,开始忙活起来,从里到外的收拾个干净。
姚楚汐早起后有些乏累,许是昨夜没休息好,就多躺了会儿,早膳都到了她才起来。
用过早膳后,她到廊下晒了会儿太阳,看着他们忙活。
今儿个天气实在是好,又暖和阳光又好,一点儿也不冷,风也只是偶尔吹来一阵。
姚楚汐坐在廊下,落霞轻轻给她捏着肩膀。
落雨把该洗的都拿了出来,映儿和柳儿一人抱着个盆,在院里洗起衣裳来。
茶房的热水有些不够用,柴房里的炭炉也利用起来,热水尽量供应上。
落霜和落雪拧干了帕子,认真的擦着屋里的箱盖,屋外回廊的柱子。
姚楚汐尽量往后仰着头,这样她能舒坦些。
“您要不在进去趴会儿?”落霞问。
“不用了。”姚楚汐伸手捏了捏脖颈“我晒会儿太阳。”
“小主这是落枕了吧?”韩尚宫走过来指挥着落霞“去拿一条热帕子来,给小主敷在脖颈上会好受些,注意别让帕子吹凉了,勤换着些。”
落霞答应一声,进屋取帕子去了。
韩尚宫走到主子身后,用大拇指用力按了按她脖颈上的穴位。
“您学过?”姚楚汐微微眯着眼睛“很舒服。”
“太后常常落枕,奴婢这是跟太医学的,可以缓解些。”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是累。”
“再过一阵子就是年宴了,您最近可得多歇着,按道理美人往上的嫔妃都要到场,少了您说不过去。”
“我知道。”
年宴本可以不去,韩尚宫说的话姚楚汐明白,她更赞同。现在的她属实是扎了旁人的眼,只怕恨她的人一抓一大把,都等着借个机会给她拽下来狠狠的踩在脚下,年宴就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她不去,那些个人马上就能说出个什么恃宠而骄的话,一个两人说不打紧,就怕人一多起来听见的人都误以为真,哪怕皇上有心偏袒都没法儿使力。
年宴摆在眼前,不管算不算赶鸭子上架,姚楚汐都得去。
韩尚宫给姚楚汐按了按后果然舒缓了不少,姚楚汐站起身来在院子中走了走。
院里有一种清新的皂角香,本来应该是浣衣局给洗衣裳的,但韩尚宫不敢用那儿的宫人,万一谁在洗衣裳时动些手脚进去,谁能防的了?
此刻的映雪阁其乐融融,嬉笑打闹好像不是在当差干活,更像是过日子一样。映儿把洗好的衣裳递给小勇子,小勇子用力的抖一抖挂在晾衣绳上,不一会儿就挂满了。
在这儿,再有压力的人都会感到一丝轻松。
可能这也是皇上喜欢来的原因之一。
德妃派人来过一趟,说是年节下归置一下各处的废品,年后送到宫外救济百姓,姚楚汐捐了不少出去。
见德妃这样做好事应该都是赞扬和帮助,奈何女子一多事情也多,很多人都往德妃身上泼脏水,说她什么装好人博好感的话,就是为了让皇上开心。
好在德妃不听这些闲言碎语。
姚楚汐让落雨翻出了箱底一直没用过的帕子,关尚宫每次来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拿,一天换一条都不带重样儿的。
未免太过奢靡了些。
那些帕子,和旧衣物,挑些老百姓能穿能用的,一股脑都送了出去。
一点儿都没掺假,整整空了三个大木箱子,就连发簪绢花都少了好几只。
宫中的好物可不能随随便便送出宫,姚楚汐就把刚进宫时戴的绢花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