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些癫狂,说这话时手都发起了抖“他下手这么狠,想来我也是不能活长的!”
“娘娘您别瞎说。”悦柳打岔道“既然皇上已经囚禁了您,就没有再杀掉的可能了,也许真是那林婕妤自戕的也说不准儿,您以前不还说过吗,那林婕妤看似精明,实际上是个脑袋蠢的,真不一定是一时想不开才自戕的。”
“她脑袋蠢?”庆妃冷笑一下,看起来像是嘲讽林婕妤,实际上是在嘲讽她自己“她都死我前头了,意思不是我比她还蠢?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精明人,可你看姚顺容,她精明吗?哪里能看出来她满心算计?可最后呢?这些个能争善斗的,哪个没让她斗下去?”
这话说的对,也说的不对。
林婕妤这事听起来与姚楚汐有关系,嫉妒她羡慕她,可实际上又有什么关系呢?姚楚汐现在得到的一切没踩她一点没抢她一分,本不属于自己的又何必争抢?嫉妒是最无用的东西。
庆妃这性格,怕是死到临头还觉得是旁人亏欠的她。
可话又说回来,她又何尝不是看姚楚汐好欺负?当初陈家废后做皇后时把持后宫中大事小情,庆妃被归拢的服服帖帖,别说是面上了,就算心里再怨恨也没有一点想与她一较高下的心,为什么?因为她不敢。
她惧怕陈家的威视,她惧怕皇后的心狠手辣,她惧怕二皇子会因为她的冲动而受到伤害。
那她为什么不怕姚楚汐呢?
一来,姚之策虽刚升了迁,但比起陈家以前还差了许多,二来,就算庆妃嘴上说的再真实,那姚楚汐心不狠手不辣的事也是众人都知的,三来,姚楚汐不会因为自己被欺负被算计就伤害二皇子,她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这些庆妃明明清楚,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白婧雪的远房表哥在宫外学了一阵子的规矩礼仪,想着近期战事松缓一些,皇上连忙准备把这事处理了。
他不愿有人编排姚楚汐的坏话,流言碎语虽不可能一次根除,但他只要多下手整治,总会好很多。
吴泓澈进宫时,连大气都不敢喘。
宫里的一个公公模样的太监带着他进去,身后一行三人一共两行太监跟在身后,吓的他腿脚都不利索了。
活了二十几年,他哪里想过有一天能来到天子脚下?想着好不容易进来一趟,还不多开开眼界?可刚往西边转了下头,身后的太监连忙提醒着“吴公子可得注意着脚下的路,别走偏了走岔了,到时候酿了祸事出来可难办了。”
这话吓的吴泓澈浑身打了个激灵,每一步迈的都格外沉重,腿抬起来时腿肚子都轻轻的抽搐着,落脚时也不安稳,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摔倒一般。
那太监的话他就算再愚笨也听的明白,不说是裸的恐吓他,那也是在警告他。
本来他已经是欺君之罪了,不被查出来还成,要是让皇上发现了,那就是命都丢了的事!
他紧紧的将两只手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明明天气都转凉了,可他却浑身是汗。
前头的公公走上台阶后转身停下,又说了两句“吴公子一会儿进去时别东张西望的,皇上问什么你如实答就是,别多寻思,到时候让皇上误会就不好了,还有,规矩礼仪要做规整,皇上重视规矩礼仪,别因为一个差错还获了罪在身上,得了,您请吧。”
随着那公公的右手摊开向殿门中,吴泓澈猛咽了一口口水。
殿门两扇紧紧的关着,不透出一丝缝隙来,里头的宫人一左一右打开了门,声音不大却好比雷声,震的吴泓澈又打了个冷颤。
那公公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怕是只有聋子傻子才听不懂吧。
他在来的路上就忐忑的不行,手一下一下的扯着衣襟,怕不平整,怕有褶皱,怕皇上因为这事牵连于他。
可以说是一点错处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