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脸兵差像是听到一个什么笑话一样,朝小个子兵差大笑道,“她居然还向咱们要茶水钱?这这这,真真要笑死我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在咱们的地盘卖茶水,还要咱们出茶水钱的人。”
小个子兵差斜斜瞥着林园,冷笑道,“小姑娘,你可知道,你摆了半天摊,为什么没有人敢来闹事,敢来掀摊子?”
“为什么?”林园附和着问。
这两个,难不成还想说,是因为他们暗中帮忙?
要脸不?
“当然是因为咱们的关系啦,有着咱们这伙人罩着,谁敢来掀你的茶摊?你喊一嗓子,爷几个揍得他们爷娘都不认识。”小个子兵差说得振振有词,“你不感激我们几个,还想收茶钱?一会儿有人来闹事,哥几个可不管你。”
“行了行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这小丫头,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叫她吃吃苦头,就知道这世道没有官家人护着,行路寸步难行!”方脸兵差拽了下小个子兵差,两人扬长而去。
呵呵,林园心中好笑,这二人将吃霸王茶,居然说得如此清丽脱俗?
好好好,十二文茶水钱,算是她送与这几个“邻居”的见面礼,一会儿再来,她可就不客气了。
一文不少的照收!
也不知是因为有了官差的搅和,还是因为快到大中午了,行路的人少了,林园的茶摊上,过了一个时辰了,一个人也没有来过。
不会吧?一上午,还不到一百文呢?说好的要月赚十两的呢?照这样下去,一月也只二三两银子。
太少太少,养她自己一人免免强强,养活一家子,也可是个笑话。
正当她发愁客人少时,又来了五六个兵差。
林园眼睛一眯,又一群吃白食的!
不行,得想个法子治一治他们!
这伙人坐下后,一个个大声喊着,“快点端茶水上来!”
林园应了一声“哎——”,泡起茶来。
当然了,她依旧没有用好茶,随意捡来了几片粗大的茶叶丢茶壶里,泡了泡后,倒进茶碗里,端了过去。
大约是到了换班的时间,这几人吃着茶水,不似刚才两人走得急,而是悠哉悠哉的,有人还拿出了骰子在桌上玩了起来。
“赌一下怎样?”一个大胡子的兵差,小眼睛往身边几人脸上瞄了瞄,笑嘻嘻说道。
“不赌不赌,你老哥的手气太好了。”
大胡子兵差说道,“我那手气,是昨天的,谁晓得今天的呢?”
他一说,两人蠢蠢欲动了。
于是,三人便赌上了。
大胡子汉子的手气,一如既往的好,两人赌输了后,再上来的两人,也输了。
“还赌不赌?”大胡子兵差,将赢的几十文铜钱收进兜里,笑着问四人。
“不了不了,再输下去,回家老婆得拿棒槌揍了。”一人叹口气,摆摆手,又叹了一声,“晦气,都输了一个月了,这哪天才有翻身的机会呀。”
没人跟大胡子兵差赌,他无聊地一个人玩着骰子。
林园眸光一闪,走了过去,“我跟你赌一把吧。”说着,她拖了张凳子坐下了,“规矩是什么,说一下吧?”
林园的桃心脸上,眨着一对水汪汪的,眸光十分清亮的杏核眼,虽不似京城的姑娘们那般娇滴滴可人,但这副样子,英气中带着娇柔,也算个小美人了。
小美人要赌钱?
那大胡子的兵差,一肚子坏水直冒泡。
“没啥规矩,简单的很,猜大小,下赌注,赢了的,我的都归你,输了,你的归我。”大胡子兵差,贪婪的目光往林园的脸上转呀转的。
林园这个前世混迹各种风月场所的老手,怎不懂这人的心事?
她心中冷笑,待会叫你输得裤衩不保,可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