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沈凝笑颜如花的面容徒然一黯,水眸凝光,声线愧痛,“段凯哥终于重新出发,乐瑶姐…在天之灵想来也可以安心了……”
“其实,当年段凯的亡妻怎么会……”苏沁话音踌躇,试探着问,孟紫怡悄悄地扯了扯苏沁的衣袖,示意苏沁别再往下问了,苏沁接收到信号,声音戛然而止。
沈凝攒眉蹙额,盈盈秋水似有光,先瞅了眼孙媛媛,再看了眼孟紫怡,眉心纠结,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孙媛媛似乎品出了沈凝眸底的顾虑,遂而,眉黛青颦的姣妍五官挂笑,柔声开腔,“不打紧,我也想听听。”
沈凝素手拍了拍额头,继而,仰屋兴嗟,眨巴了下泪眼,轻浅的声线噙着痛,徐徐而至,“这事得怪我,四年前,我和小怡刚进dr会计师事务所,彼时,就是乐瑶姐带我们的,乐瑶姐人很好,悉心教导我和小怡,不遗余力,哪怕我和小怡当时只是暑期实习生,并非dr正式员工。时光飞逝,一个暑假过去了,很快就又迎来了下一个暑假,我和小怡照旧来到了dr实习,其时的乐瑶姐已经大腹便便了。有一天下午,乐瑶姐让我去给楼上24层的荣天贸易送一份报表,恰好我那天贪凉吃多了冰淇淋,肚子发疼,小怡又凑巧不在公司,乐瑶姐体恤我,便说她自己跑一趟,反正不远,就在楼上。不曾想,那天电梯适值检修,暂停使用,乐瑶姐想着左右就四层楼,于是,便去爬楼梯了,怎料,悲剧就这么发生了,乐瑶脚底踩空,重重地摔在了台阶上,到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大小都没保住,这也是我毕业后,为何没有随同小怡一起入职dr的原因,是我害死了乐瑶姐和孩子。”
提及这段伤楚往事,孟紫怡不由得悲从中来,哽咽难言,嫣润的话音,断断续续,“凝凝,你别…这么想,段凯哥他…从未怪过你,相信…乐瑶姐她…也不会怪你的。”
孙媛媛泪眼朦胧,唏嘘,“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这前一刻尚且花好月圆,岂料,下一刻便花落人亡,世间百态,一息万变,当年,我何曾想到仅仅一个花盆坠落的瞬间,便让我和李杰天人永隔了。”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媛媛你曾经劝我活在当下,及时行乐,莫负匆匆年华,希望你也能身体力行,只要你和段凯哥和和美美,情意甚殷,相信不论是乐瑶姐还是李杰,都喜闻乐见。”孟紫怡揽抱着孙媛媛肩膀,温声细语。
然而,现下的苏沁却觉得自己似乎病了,并且病入膏肓,正当孟紫怡、孙媛媛和沈凝三人伤春悲秋,彼此劝慰之时,她脑海里执着的居然是这沈凝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当年沈凝没能入职dr,反而因祸得福,成就了今时今日的光芒万丈。
如此一想,苏沁的嫉妒心再起,为免孟紫怡和孙媛媛看出端倪,苏沁立马甩甩头,继而,展笑,“哎呀,你们都把眼泪擦干了,媛媛今天修成正果,正式告别苦中作乐的日子,乃是好事,你们哔哩吧啦地哭什么呀?赶紧祝贺我们媛媛,目前,我们姐妹四人,就媛媛有男朋友,一旦她和段凯闪婚,那么媛媛便是我们宿舍里最早脱单的,委实可喜可贺呀。”
闻言,孙媛媛脸颊蓦地一红,推搡了苏沁一下,转而,瞅向屏幕里再度展颜的沈凝,经过苏沁没心没肺的那么一打岔,现场悲伤的气氛立时消之殆尽,孙媛媛抿笑,“你们别听她胡说,我仅是觉得段凯还不错,可以尝试发展,眼下,谈结婚为时尚早呢。”话语尾声,孙媛媛别有深意地斜睨了眼孟紫怡,眼前现放着一个已婚女人呢,你们不知道而已。
孟紫怡领悟,随即,羞涩低头,见状,孙媛媛黛眉挑了挑,不快不慢的声腔些许慵懒,意有所指,调笑,“况且,你怎的就那么肯定我是咱们宿舍里最早脱单的呢?兴许某人偷偷结了婚,暗地里把老公藏了起来,这旁人是金屋藏娇,她估摸着是金屋藏夫呢。”
话落,孟紫怡霞飞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