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怡拧眉,嘟嘴抗议,“哎,你的教育理念是不是出问题了?咱们要是有个儿子,我可不许你打他,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若打他,我不得心疼死啊。”
慈母多败儿,说的恰恰就是他老婆这一种,将来,他管教儿子之时,老婆若在旁边拦着,那可不好掌握呀,正当胡靖扬思忖对策之际,孟紫怡娓娓动听的嗓音又再传来。
“再说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哪有你想的那么好当呀,就说我自己吧,自从我有记忆以来,祖母耳提面命,行走坐卧,全都有规矩,不但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得学贯中西,我祖母要求我至少得通晓八种乐器,五国语言以及其他作为大家闺秀必不可少的学识和礼仪。犹记得,有一次在大街上,我叼着根棒棒糖边走边跳,谁知,偏巧那么背,迎头撞上了我祖母,她黑着脸硬是说我举止不够娴雅,有失大家闺秀的仪容,愣是罚我写了足足一个月的毛笔字。”孟紫怡腮帮鼓鼓,眉飞色舞地转述着那些既苦又甜的往事,语过添情,从而,不可避免地思念起已逝的亲人,水眸泛光。
话语其时,胡靖扬敏锐地察觉到怀中女人吐槽的瑶音,看似欢快明悦,实则暗含幽思,遂而,胡靖扬抬手,戳了戳妻子鼓成河豚脸似的腮帮子,言笑晏晏,保证,“将来,我们的女儿要是喜欢那些,便随她去学,可她若不喜欢,大可不学,全凭小公主个人的意愿。”
孟紫怡微抬下巴,黛眉轻颦,仰视着胡靖扬冒着青渣的下颚,纵使妍音柔柔,可道出来的话语却不予苟同,“那可不成啊,尽管从小被祖母逼着学这学那,可我现在还是蛮感激她的,如若不然,你今天所看到的,可能就是一个刁蛮任性,兼且不学无术的孟紫怡了。加之,祖母去世经年,我时常午夜梦回,忆起祖母谆谆教导的旧日时光,心中总有一种微安若素的温暖萦绕不散,支撑着我这些年来,踽踽独行,其实,我还是挺想念她的,也想念我爷爷和我爸妈。”
胡靖扬微微前倾,大手揽着孟紫怡后脑勺,下巴搁于她发顶,嗓音沉缓,安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紫怡,你如今有我。”随而,胡靖扬叹息,补了句,“我怎么就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孟紫怡伏在胡靖扬怀里,闭眼悯默,靖扬,红尘滚滚,天付良缘,六年前,你和我不期而遇,然而,韶华如驶,你早已忘却我们的初见,幸而,我们缘定今生,而非一现昙华,只是,靖扬,我们的那段曾经,我到底是应该直接坦言说与你,还是应该静待你自己慢慢回想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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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艳阳高照,碧空万里,飞机顺利抵达云城l市,胡靖扬一手揪着两个行李袋,另一手牵着笑盈盈的孟紫怡成双成对迈出机场,尔后,截了辆出租车,欢欢喜喜前往市区。
与胡靖扬并排坐在计程车后座的孟紫怡,攀着车窗,唇角漾笑,兴致勃勃地翘望着车窗外古朴雅致的街景,青砖碧瓦,小巷临溪。
“朴素典雅的建筑,依山傍水的街道,闲然自得的行人,悠悠古韵,淳朴沧桑,靖扬,这里挺不错的,平常见惯了高楼大厦,忽而,置身于这木楼青瓦的古城,霎时,心旷神怡。”孟紫怡凝望着青石板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仿佛被他们悠然自适的慢生活所感染,喜上眉梢。
胡靖扬胳膊搭着孟紫怡细肩,眼底噙笑,“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你若喜欢,我们今天就在市区里住一晚吧,明早再进村。”
“好啊,那我们今晚四处走走吧,我还是第一次来l市呢,总得拍几张照片回去,留作纪念嘛。”孟紫怡偏头,瞅向身侧的胡靖扬,清眸弯弯,媚靥妍丽,胡靖扬伸手,掐了掐她明艳白皙的笑涡。
计程车司机是个热情好客的主,闻言,误以为他们是游客,遂而,一个劲地向他们推荐l市的景点,口若悬河地介绍着这座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