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高中起,母亲就耳提面命,女人得往上嫁,千叮咛万嘱咐,她将来务必找个有钱人家,须知,贫贱夫妻百事哀,莫要重蹈妈妈的覆辙,嫁给你爸这样的庸夫俗子,窝在这破房子里头,整日为那些柴米油盐发愁。诚然,她当年对林奇是一见倾心,可是,若然林奇不是生于玉堂富贵,众星拱辰长大,他又岂会是现今这个熠熠生光的林奇。经过白湖酒店一事后,她若还想嫁个有钱人,非得父母双亡不可,然而,当前条件符合,兼且她动了真心的,就胡靖扬一个。苏沁自问长相虽不及孟紫怡和孙媛媛,但也算中上姿色了,常言道,天生丽质难自弃,她想嫁个自己喜欢,并且有钱的男人,有何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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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金色灿烂的阳光,丝丝缕缕,照进简陋宽敞的教室,包裹着一片清朗响亮的读书声。身处教务室的孟紫怡,凭窗眺望着对面教室里的胡靖扬,目光所及,男人长身玉立,一手揣兜,另一手拿着长竹,指着黑板,清俊和煦的五官挂着张弛有度的笑,薄唇张合,慢条斯理地讲解着课文,大有高山昂止的架势,孟紫怡越瞅越着迷,眉目如画的小脸,笑涡甜甜。
“铃”,下课铃响,落日余晖笼罩着整个学校,云蒸霞蔚,语笑喧阗,一张张孩子的笑脸,憨态可掬。
孟紫怡迎着落日,笑容欣悦,站在学校门口与孩子们挥手再见,胡靖扬关好门窗,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穿越斑驳霞光,走向余晖绕身,浅笑妍妍的孟紫怡,牵起她的手,夫妻俩拾级而下,夕阳的晖光扑洒在他们身上,柔和金灿。
“靖扬,你说我们既然代了陈老师的课,那么礼貌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医院探望一下她呀?”孟紫怡倩笑,嗓音清婉,小声问。
胡靖扬颔首,“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吧。”
两人回到村后,依然是大年开着拖拉机,载送胡靖扬和孟紫怡去公交站点,随后,他们搭乘公交,来到小镇,彼时,已是星月交辉。
“谢谢你们,不然,我摔伤住院这段时间,孩子们可怎么好?医生说了,我这脚伤,再过几日,便能拄着拐杖下地了,届时,我立马回学校去。”坐在病床上的陈映月,仰脸,泪光闪闪,注视着孟紫怡,握紧孟紫怡的手,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孟紫怡柔柔一笑,拍着陈映月的手背,温语,“不急,你先养好伤,学校里有我和靖扬呢?你若信得过我们,姑且暂时把孩子们交给我们吧。”
随而,孟紫怡瞧了眼,陈映月尚且打着石膏的腿,低叹,“虽说你还年轻,可伤筋动骨一百天,千万大意不得啊。”
陈映月笑了笑,继而,醒神,指着病床边上的木椅,亲切说道,“来,先坐下再说吧。”
孟紫怡从善如流,优雅落座,陈映月眼笑,先是瞅了瞅孟紫怡悦目娱心的清丽五官,而后,用下巴指了指正在走廊接电话的胡靖扬,笑乐,“男朋友?”
“是我先生。”孟紫怡顺着陈映月的视线,望了眼走廊那边,欣长挺拔的身影,浅浅一笑。
陈映月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丽璀璨,似有艳羡,“你和你先生郎才女貌,一双两美,而且,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
孟紫怡娇羞一笑,拨了拨垂在细肩的长发,转移话题,“是了,我听你这口音,b市人?”
眼见陈映月巧笑点头,孟紫怡随即升腾起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果真吗?我也是b市人。”
“真的?太巧了。”陈映月激动地攥过孟紫怡的手,二人脸上均不约而同地浮现起兴奋之色。
“那你怎么会千里迢迢,从b市来到云城啊?你家里人舍得吗?”孟紫怡撩开散乱在颊边的几缕发丝,随口问了句,岂料,却无意中问出了另一段可歌可泣的生死恋。
“我们尚在大学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