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今天不说实情,您是没法宽心了。妈,媛媛她不会找其他男人当孩子的爸爸,她甚至都打算从此就她和孩子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啊?”柳慧茹目怔口呆。
叶远摇了摇头,啼笑皆非,“她说她是什么杀猪凳,担心跟我在一起会克死我,分明就是无稽之谈嘛。”
“这傻丫头,段凯遭逢不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她想困死自己吗?”柳慧茹目光怜惜,吁叹。
叶远听了,眸底的幽光,复杂如繁,“不止段凯,还有李杰……”顿了顿,叶远侧头,且见母亲大惑不解,凝视着他,叶远捏过柳慧茹的手,深吸一口气,“妈,四年前,媛媛的初恋男朋友李杰遭遇意外,溘然长逝,怎料,四年后,历史重演,不幸再次降临在段凯身上。唉,依我看,媛媛目前对那什么杀猪凳的事,非但深信不疑,还根深蒂固,饶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解开她的心结,还有啊,妈……”
叶远攥起柳慧茹的手,按压在他搏动有力的胸口,与此同时,他目不转睛,盯视着柳慧茹,眸底的深重,不可言表,“妈,我这颗心脏的原主人恰恰就是媛媛的初恋男朋友李杰,妈,李杰就是当年那个好心的捐赠者。”
柳慧茹当即怔傻,呆若木鸡,须臾,她挥泪如雨,反握叶远的手,啜泣着道“儿子,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如此我们叶家更加不能委屈了媛媛,务必风风光光地把她迎娶进门,还有,李杰的父母他们…他们如今过得怎么样,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吧,万一他们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
“妈,您别太激动,我已经着手安排了,过些日子,等媛媛的胎再坐稳一些,我就带上您和媛媛一起回杭城,专程拜会媛媛的父母和李杰的父母,媛媛说了,李杰的父母已经退休了,现今,李杰妈妈天天跳广场舞,李杰爸爸日日下棋,二老消消闲闲,日子过得不错。”叶远嗓音温缓,劝慰。
当晚,柳慧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整个脑海万象纷乱,不过,却心甜意洽,她从见小孙这孩子的第一面就觉得小孙与他们家有缘,果不其然,小孙与他们家何止有缘,还千丝万缕。
翌日,一大早,柳慧茹就拽醒了窝躺在沙发上的叶远,说了一句医生快查房了,就把他推进洗手间洗漱。
昨晚叶远被柳慧茹勒令不许回家,兼且,信誓旦旦,保证今天一定能劝服孙媛媛和他去领证,对此,叶远半信半疑,孙媛媛这女人看似温柔,实则可执拗了,昨天他软硬兼施,都未能让她松口,母亲能有什么法子呢?姑且看看,左右他是不抱希望啦。
今天,孙媛媛一踏进柳慧茹的病房,莫名觉得气氛貌似有些不妥,起初她以为这种不妥是来源于那个一大早端坐在沙发区的死男人,一见着这个死男人,孙媛媛就忆起他昨天的过分,从而,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正用手机回复邮件的叶远,不经意间,一抬首,却见女人满面娇嗔,目视着他,叶远随即勾唇,笑容邪魅。见状,孙媛媛立马鼓起腮帮子,气得冒烟,正想破口大骂,恰是此时,身穿病人服的柳慧茹缓步从洗手间迈出,孙媛媛体贴地上前搀扶。
柳慧茹落座在病床后,一把攥住了孙媛媛往回撤的手,把孙媛媛拉坐到床边,随后,辞顺理正地数落了叶远一顿,由此,孙媛媛得知叶远那死男人不光什么都跟柳阿姨和盘托出了,还编造了一段关于他们俩半真半假的曾经,孙媛媛心有感动,遂而,偏头,瞅向沙发区,但见那个死男人一派岿然不动地玩手机,仿如事不关己,孙媛媛不由得撅了撅嘴,气不平地把头扭了回来。
柳慧茹看在眼里,甜在心里,继而,不动声色,敛笑,苦口婆心,劝说,“小孙啊…不,媛媛,我知道我儿子他不值得帮,奈何,你现在怀孕了呀,你们俩的事总不好就这么一直拖着吧。”
“阿姨,不管我是不是您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