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初夏了,天气也开始热了。
一辆小卡车拖着一个棺材,停在了学校门口的不远处。为什么要停在学校门口附近,因为送来的人并非我们镇上的,而是凭着仅有的校牌才找到地方的。
年轻人都有一颗凑热闹的心,我们也是。卡着午睡结束时间的我们正好遇到了,匆匆跑去观看。
哪晓得学校里的人不知是怎么知道了,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跑来看。
我们三人就倒霉了,最先跑过去的,肯定在最前面。本来还有警察在场维持秩序,结果人太多,警察也罩不住,跟着我们三人被一起挤到了棺材跟前。
遗体要被拿出来确认,一个恐怖的时刻就这样在面前发生了。
打开棺材盖,遗体被油布包裹着。油布不透气,暂时还没闻到什么气味,估计是包裹了好几层。
当油布被剪刀剪开时,当里面包裹遗体的白布显露时,臭味就传来了。
特别浓烈,什么味?别问我,形容不出。我只知道我们三人,包括警察以及前面的人都受不了,想着挤出去。
可越往后面挤,后面的人越往里面挤。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我们越受不了却越被送到了遗体面前,相隔不到半米。
眼睁睁的看着白布被打开,眼睁睁的看着……
现在想起全身还鸡皮疙瘩,只记得当时没吐,吓得不敢吐了。事后吐的眼珠都快出来了,全身都仿佛一直飘散着那个味道。
“啊……”萱萱叫了出来。
我怒吼“你鬼叫什么呢。”我被臭的不行,她在那舒服的鬼叫鬼叫。
她大爷的,这什么世道。竟然舒服的眼泪的都出来的,那神情、那泛红的脸颊,还有那颤抖的身躯。
我想吐,依旧仿佛全身都飘散着那个味道。我很想脱掉衣服,用刀在自己身上刮一遍,洗净,洗尽。
我想哭,她竟然舒服的睡着了。我想跳上床踹她两脚,死起来,等我睡着了你再睡。
能那样做吗?不能,所以她依旧沉醉在梦乡,我自然的失眠了。
…… ……
每当进大医院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跟进佛堂一样,很静。
不是虔诚的味道,也没有神圣的感觉。虽然里面全是“天使”,可心里只有死亡的味道。
或许送子的是天使,迎魂的也还是天使。
“挂什么科?”萱萱问我。
“有妇科挂妇科,没妇科挂泌尿科。”不想跟她多说话。
去泌尿科的路上,竟然看到何文了。
我对萱萱说“你在这等会。”然后拉着何文走到很远的地方。
“你什么情况?”
“你们怎么回事?”
两人同时问道。我说“跟我没关系,我陪她而已,妇科病。”
何文那我走到一角落,小声说道“阿夕,我完了,得(性)病了。”
我去,我立马往后退了两步,那你还碰我。
我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会传染的?”
“酒喝多了,忍不住,做个大(保)健,然后就觉得痒,还流脓。已经来这里治疗三天了,可还是没好转。”
我觉得有点奇怪,问道“确定是痒,没有疼的感觉?”
“有点疼。”
我拉着何文跑到卫生间“给我看看。”
“我去,这什么狗粑粑医院,明明是尿道发炎,竟然……”拉着何文往外走,说道“你被忽悠了,这就是简单的尿道疾病,不是你说的那个。”
“真的假的?”
“怎么还不信我?这样吧,不管真假。你去找个小诊所,就跟医生说打针,两瓶头孢加一瓶甲硝唑。就这样,挂两天。”
何文听了又问“然后呢?”
“然后多半就好了,要是没好,就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