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这几日恨死他了,结果在这里也落得干净。
他禁不住一笑,“沈曦宜,你今天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又没有你的秘密,你灭哪门子口?”
沈曦宜扬起下巴,“少废话。”
他宛转笑道“如果我说解药就在玉马里,非要摔成八瓣才能拿出来呢?”
沈曦宜也笑道“你觉得这样拙劣的谎话我会信吗?”
他道“你确实不信。不过,你现在要是再不当机立断,恐怕明天这些嫁妆已送走,你阿籍哥哥的解药就没找落了。——不够你要是派人到李府去抢,这话我就没说。”
沈曦宜到嘴边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回头盯着那尊在夜里也闪闪发光的玉马。
她不自觉地吹灭了两只蜡烛,光黯淡了一些,玉马果然更加神采奕奕,尤其是中心的部分,浑然有一团明灭之物,要耀眼极了,仿佛就像是内丹一样的存在。
沈曦宜犹豫不决。毕竟她不能只凭着自己看见的和听见的,就鲁莽地给自己惹杀身之祸。
“你不会是故意给我下套吧?”沈曦宜狐疑地盯向他。
他面无表情地,“用得着吗?你有什么值得我套的吗?”
“那你如果想救谢籍,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打碎玉马?”
“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他眼里泛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拿起烛台,“打或不打,都随你。我要走了,在我走出这个房间之前,你要是还没打碎,你就等着明天把你一起送到李家当嫁妆吧。”
沈曦宜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不过有一件事就是,她从前曾经足够了解卢玠。
虽然二人现在形同陌路,从前的情分到底还是在的。他甚少有求于人,不过要是某一天做了什么事忽然不合他一贯的处事风格,那么那件事情一定不一般。
富贵险中求。左右谢籍的病现在也没有办法医治,是与不是,沈曦宜只能搏上一把了。
——反正是卢玠挑唆的。反正李家已经足够恨她,就算没有玉马的事情,李晏唐也恨不得把她撕碎。
只有放手一搏了。
眼见着卢玠说走就走,真要走出去了,沈曦宜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