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伯母对当年分家的事始终压着不满,憋了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了。”
何令冀突然扑哧地笑出了声,瞧眼自己娘吃瘪的样子,充满怜悯的道,“说了你斗不过他的,自讨没趣。”
大太太不仅被何令珍冷嘲热讽,还被亲儿子笑话,顿时脸黑如水,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小珍的书还真是没白读,说话伶牙俐齿——”
何令珍假装没听出她的嘲讽,微微欠首,“谢大伯母夸奖,我只是有感而发。分家的事我爹娘给过你们重新商讨的机会,你们自己不稀罕,这都过了快十年又旧事重提,大伯、大伯母莫不是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大爷板起脸斥了一声,话还没说完,何令珍还在继续。
“我爹敬重大伯,或许会答应你的提意。而我离家多年,亲戚间的情分都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没那么大的好心。现在这个家是我当家,我不同意,任何人都休想住到庄园来,谁要是不满可以请族老长辈来理论。”
石榴亭足有半刻钟的寂静,气氛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没有一个人说话,耳边只有竹叶飒飒的声音和长念均匀的酣睡声。
大爷脸色铁青,直直盯着对面的侄子,今天的目的怕是作废了。
大太太鼻翼快速张合着,呼出浓烈的浊气,比烈阳高照的气温还要烫人。
“大伯、大伯母若是不嫌弃,日后我们两家依然是最亲的亲戚,毕竟爹只有大伯一个亲兄弟,定然希望我们两家和和乐乐,后代儿孙日后也能往来亲密。”
好坏狠话全被他说了,大爷、大太太一时哑口无言,有气无处泄,最后只得气哄哄的走了。
这场生日聚会最后落得个不欢而散。
等大爷一家走完,二太太独坐在石榴亭里发呆,看着满桌菜肴都没怎么动过,心里一阵酸楚、唏嘘。
“小珍,你刚才的话未免太伤人了些。”
何令珍靠在亭柱上望着吴梦和两个孩子在南门直梯上猜拳爬梯,抱着双臂,目光沉敛。
“我也不想说那么重的话,但若不狠些,大伯、大伯母不会善罢甘休。”
二太太明白儿子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是大爷心生贪念,对他们二房生了觊觎之心。
但看着曾经的一家人变成如今的样子,心里免不了难受。
“娘,情分是情分,但有些事不能答应就是不能答应。”
二太太捻动着佛珠,满脸慈和的笑了笑,“娘知道分寸。你大伯赌博,把自家的田地都输出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惹出麻烦。这个庄园是你爹毕生的心血,娘一定会守护好它。”
孤女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