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天一亮就起来了,吃了早饭就往县里去。
刘安驾牛车载着二太太去了县邮政局的电话室,到的时候才刚过辰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中午十二点。
二太太坐在人来人往的邮政局里耐心等待,心情雀跃不已,听见电话声就循声张望,正正十二点,何令珍的电话如期而至。
二太太握着听筒,激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准备了一晚上的话一句都问不出来,只不停唤着‘小珍’。
“娘,您别哭,我很好,您别担心。”
“小珍啊,你到底去哪儿啊?你走后不久小梦也走了,家里就娘和小行,娘想你们。”
“娘——”
何令珍说不出话来,电话那头陷入沉默,二太太连忙接着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娘不逼你,娘不问了。你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过的很好,您照顾好自己。儿子没能陪在您身边,是儿子不孝。”
“你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二太太和何令珍聊了许久家里发生的事,主要是何令行那段被欺骗的婚姻,最后说起了何令姗。
“令珊现在整天闷在屋里,你大伯大伯母也不喜欢那个孩子,他们母子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何令珍突然从电话里道,“娘,您去问问令珊,她愿不愿意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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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惊讶了一下,“你一个人在外头都没人照顾,有精力照顾她们孤儿寡母的吗?照顾孩子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娘,您就去问吧,我十天后再打电话来。人走到了绝路,总要有人拉一把。”
二太太回了村里没有直接回庄园,先去了老宅。
她把小珍的话一说,何令姗灰暗的眼睛立马绽放光彩,几乎没有犹豫,立马喜笑颜开的答应。
“我愿意,一千万个愿意,只要四哥愿意收留,我去哪儿都行。”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这个家让她憋得喘不过气,一刻钟都没法再多呆。
“你别着急,你先和大嫂商量一下,小珍说十天后再来电话,到时你和我一起去电话室。”
何令姗根本没有按二太太说的与大太太商量,自作主张的答应了何令珍,与何令珍商量好路程和目的地后,便收拾起行李。
大太太是她要走的头一天才知道的,当天夜里,老宅又闹腾了起来。
“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不是,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一声招呼没有,不打一句商量。我是你娘,不是你仇人!”
大太太恨不得一巴掌招呼在她脸上,但看她憔悴的没什么血色的脸,又实在下不去手。
大太太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疼爱,但这女儿一点不贴心,越长大想法也越来越不同,使得母女俩渐渐生疏,现在更是到了生分、仇敌的地步。
“反正你们也嫌弃我,觉得我丢脸,我走了你们岂不松快。”
何令姗这话一说出口,大爷抬手就是一巴掌,声音清脆干裂,看来是用了大力。
“我怎么有你这么大逆不道的女儿,被男人甩了还有脸了,是我们让你嫁给个洋人的?带回那么个怪物,我们全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就知道在家里横,有本事走了就再也别回来。滚,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想滚哪儿去滚哪儿去。”
何令姗紧咬着牙齿,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倔强的仰着头,脸颊憋得发紫。
“我不会留在家碍你们的眼,你们放心。”
第二天何令姗头也不回的走了,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决绝,痛苦。
何令珍和二太太约定好,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打电话来,二太太欢喜不已,原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