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培小心谨慎的样子,楚充笑的越发肆无忌惮,本该是温柔潋滟的眼眸也是染上了一层邪魅之色,幕的直盯向楚培。
“你可知我最烦的便是你们一口一个阿充的叫着我,突然从你口中听到我不是楚充的话语,顿时觉得舒心多了。”
楚培有些无力,“你到底是谁,阿充……他又在何处?”
“他?就在你面前啊。”楚充抬起楚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霍然起身,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襟,言辞冰冷,“不过我会努力,让他不再出来蹦跶的。”
楚充手上的血不小心沾到了衣服上,瞳孔中闪过一丝惋惜,这衣服是王结为他做的。
“你是阿充?”楚培后退了几步,看向楚充的眼神透着一股慌乱,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摇头,“不,你不是,是你占了阿充的身体。”
见楚充没有反应,他直接理解成了默认,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通为何楚充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你错了,不是我占了他的身体。”楚充猛地捶向桌面,发出一声闷响,震的楚培心头一颤,“是他太懦弱,求着我替他面对。”
“楚充路痴,进山后便已经知晓是你在戏弄于他,可他并不慌张,因为他知晓你总会进去寻他的。”
“可是没有等来你,却撞到了那群山匪和小梅花,楚充胆小,拉着小梅花跑了许久,不停地在心中呼唤着我来解救他们,所以我便来了。”
“可是楚充也不过才十岁,除了逃跑我们别无选择。我代替他带着小梅花滚到了一处草丛中,终于是躲过了那群穷追不舍的山贼,可是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竟然还藏着一个丫鬟。”
楚培扶着桌沿,后面他大致已然清楚,躲在他们后面的丫鬟也是想害王结,那些山匪并非意外。所以当楚培到那边时,楚充身上的伤应该也是那丫鬟所致。
“你头上的伤,也是那丫鬟打的?”
楚充摸了摸后脑处,眉头轻蹙,这个还真不是那丫鬟所为。当时他是没有注意,才被丫鬟偷袭,而后两人便纠缠了起来,王结先前受到了惊吓,后面又跟着跑了这么久,虚脱的晕了过去。丫鬟见楚充实在难缠,也不想继续动手,寻了个机会便跑走了。
“并非,那个惹人烦的丫鬟被我打走了。”楚充紧靠着楚培,手不自觉摸向楚培肩膀处,轻笑一声,温柔地问道,“疼吗?”
楚培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充,他按着楚培肩膀的手不断用力,似是要将楚培肩膀压碎一般,眸中噙着透骨的寒意。
“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候过去?”楚充咬牙道,“原本一切都结束了,这身子我也还给了楚充,可全都被你给破坏了。”
“若不是你将他一个人扔在山中,他又怎会又将我唤出?”
“你不是问我头上的伤吗?便是被那折回来的山贼所弄。”两人贴的极近,楚培能清楚地感受到楚充的躁动,他眸中的暴力让楚培不由一颤,“你该庆幸,那时的我没有力气,不然你伤的也就不会只是这里了。”
“当然,你最该感谢的还应该是伤了我头部的山贼,若不是他们,也不至于让楚充傻占着这身体这么多年。”
楚充被楚培抛弃在山中,那时他便告诉过楚充,若是让他出来的话,那日后这身子也只能归他。
“阿充……”帘子后面突然响起的声音将楚充身上的戾气冲散不少,“你是阿充吧!”
风从窗缝穿过,将帘子撩开,楚充转身,王结僵坐在软塌上的身影让他不由一震,然后又看向楚培,心中了然。
楚充缓步走到王结面前,她低垂着头,从楚充的视线看去,只能瞧见王结缩着的头顶。他蹲下身子,手掌覆在王结放在腿上的双手上面,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颤栗。
“所以今日午间你才让我拿下面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