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结意识回笼,还未睁开眼帘,一股熟悉的梅花香气便窜入鼻尖,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特别安心。
“永安?”楚充见王结眉眼松动,似有转醒之意,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你现在感觉如何?”
楚充昨夜将人带出,又请了大夫为她看诊,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上药时看到王结伤口楚充心头还是不由颤了一下。
王结先前簪子刺入的伤口被青竹用仙术治好,可那一条条鞭痕,还是触目惊心,虽说第二日楚培便派人为王结上药,可后面她对伤口不闻不问任其发展,这血痕还是严重了许多。
王结浅抬眼帘,瞧见楚充时笑了一下,以为又是在做梦,将双眸重新闭起。她抓住楚充想要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掌,有些温热,很真实的触感。
忽然王结幕的睁开双眼,抓着楚充的手不由紧了紧,又转头看向周围,他们是在一间木屋中,除了身下这张床榻还有正对着门口的圆桌外,便再无他物。
虽说简陋,可门窗倒是封的极为严实,堵住了外面冰冷的气流,也算是为二人圈出了一块温暖之地。
“此处……”才刚张嘴,王结便觉得喉咙干涩异常,在牢中的几日,她并未饮水,夜间楚充也只趁着她昏迷之际强灌了一小杯,却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你才刚醒,别说这么多话。”
床头放了一个暖炉,王结躺在那边自是看不到的,楚充将手探在炉上茶壶外壁,感觉温度合适,这才倒了一杯茶水递到王结嘴边。
王结先是愣了一下,她觉得此时楚充温柔的有些不像话,有些害怕这也是她的一个美梦,若是醒来,迎接她的仍然还是县衙冰冷的大牢。
可喉咙的不适不容许她有多想的时间,她接过杯盏小酌了一口,茶水中溢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许是楚充嫌弃清水太过寡淡,往里面填了几瓣梅花。
“你……”
一杯下肚,王结觉得嗓子舒适了不少,刚想张口询问,便被楚充给打断了去。
“你先别说话,再歇一歇,我知晓你想问什么。”
王结点头,她确实有些累,实在不想动,哪怕是抬嘴说话于她而言都及其耗费力气。
“你入狱之事我先前并不知晓,腹部被永安狠心地刺伤,直接在床上昏了两日。”见王结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腹部,那边早已被楚充包好,昨夜的血迹也全被隐藏了去。
楚充见王结张嘴,直接用手指放在她嘴心,笑道,“那晚青竹只治了你一人,我并未让她帮忙。”
准确来说,是楚充拒绝了青竹的援手,对他来说,除了王结,这世间任何人的好意他都不需要。而且,青竹使用过仙术之后,王结便昏睡不醒,他不喜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若他接受了青竹的治疗,又怎会在半梦半醒见听到楚培与青竹的谈话。
想及此处,楚充不由摇头嗤笑,若平行馆一说当真存在,他倒是不介意尝试一番,毕竟他原本就不该存于世间,魂体泯了去倒也合适。可惜就可惜在,那青竹连寻人交易都找不对,他相信,就算再来一次,楚培也是不愿的。
“得知你被关在牢中,我便去将那府衙大牢给掀了,将你带了出来。”楚充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浅笑,若不是县尉寻到他,他确实是打算将那大牢给掀了去的,“我又命人将梅林中没有完成的木屋赶工完成,日后我们便住在这处可好?”
王结有些说不上来,但听到楚充说他将大牢给掀了竟然不觉得奇怪,再转眼看向周围,难怪她觉得此处有些熟悉,原来是在梅林。
“送我回去。”冰冷的声音将楚充的笑颜震碎,他面容一僵,看着王结平静的摇头,她是要回到牢中。
冬雪从昨夜便开始下起,此时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像是白色砖块一般压在梅树枝头,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要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