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拜托树珃将祺梅送回梅居开始,青竹便一直躺在这个茅草屋顶上,她发现屋顶真是一个视野极好的地方,虽说不高,却能将下方一览无遗。
想到这儿,青竹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也亏得她体轻,又使用了仙术,不然这单薄的茅屋恐怕还当真承受不住倒坍下去。
已至深夜,天空中有几粒星光闪烁,月被乌云遮住了一大半,青竹知晓,这厚重的乌云之上全是明日即将攻入枯荒之原的天兵。
常竹来到时,青竹已经在屋顶沉沉地睡了过去,发现常青与青竹都消失在枯荒之原,常竹便意识到不对,急忙出来,远远地便感受到了压迫感。
将青竹抱回屋中,常竹扯过薄被为她盖上,他还记得常青与自己说过青竹体寒怕冷,纵然有仙术护体,夜间山中寒冷,想来青竹也是会受不了的吧。
青竹迷迷糊糊地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声地唤了声常青,她能感觉出床边的影子顿了一下,像是应了自己一声,才又微微地笑了笑,又闭眼睡了过去。
她记得自己睡梦中对他说,“我将祺梅送回梅居了,树珃也被我支开,你与常竹都要好好地在枯荒之原待着。我……我会守护好你的……家,可我也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只是,不想让你们瞧见……”
稀松的阳光透过门缝飘进屋内,幼喜从外面将门推开,瞬间让大把的阳光趁虚而入,突然的明亮让青竹眉眼颤了颤。她抬手扶着额头,缓缓睁开双眼,淡粉色的身影沐浴在清晨的暖阳中,显得温柔祥和,给青竹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很是柔和,暖的像是一伸手便能抓住一样。
青竹坐起身来,朝幼喜笑了笑,“今日你可以帮我梳发吗?”
“梳发?我?”幼喜用手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相信。
青竹抿唇,抬起手在头上比划着,说道,“便是你在钦华宫经常梳的那种,两边带着大包子的发式。”
幼喜翻了个白眼,对青竹说的‘大包子发式’很是无语,但也没想要去纠正。她看了一下屋内,床头那侧靠墙处有一个简易的梳妆台,她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梳子,这才看向依旧坐在床上双手在头上比划的青竹。
“不是要梳发吗?”
听到幼喜答应,青竹笑着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坐到铜镜前,白皙的脸颊倒映在铜镜中,如墨的发丝披散在两边。
幼喜用梳子梳了几下,很是柔顺,她把青竹发丝捧在手上,像是在呵护珍宝一般动作轻柔。
“怎么会突然想要梳这个发型了?”
青竹把玩着前面一撮细发,低垂着头并不去看镜中的自己,话语中透着几分不以为意。
“这不是担心到时我疯魔吓到你们吗?带着这个可爱点儿的发式,也能衬得我柔和几分不是。”
幼喜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又用木梳在青竹发间划过。
“多谢你将树珃也支去。”幼喜看向铜镜中女子,两团墨发盘在她的头上竟然出奇的和谐,“唯有他,我实在不想让他知晓。”
青竹微笑一下,铜镜中的女子显得俏皮可爱。若当真算起来,树珃应该是最早相识幼喜的,年华飞逝,他们其实心中早便给彼此留下了很深的位置。正如青竹愿意当着众仙之面让幼喜将钦瑜仙君灵气渡入体内,可又不想被常青等人瞧见一样,幼喜也是希望自己在树珃心中是美好的吧。
“今日过后,我恐与仙界再无缘,待你身上咒术解除后,好好陪着树珃吧。”说完青竹挑眉透过铜镜看向幼喜,见她面色僵硬,浅笑了一声,“昨日树珃说我与你相识了这么多年,总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虽说了解不算透彻,但你既然是天帝的人,是断不会轻易被沙宁遣唤了去的。”
幼喜闻言,停下手中动作,青竹额前被她留了一层细细的刘海,下方头发依旧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