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童露再次睁眼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阿茕那张放大的小兔脸,以及在透光的小气窗下面透出青白的光。
“怎、怎么了?”下意识问出这句后,她开始意识到有哪里出问题了:对方那张天然可爱的兔子脸从来都是白里透着红,什么时候又变成苍白发青,还隐隐带着黑?
不会是在选择位面的时候又出了什么岔子吧?挑挑眉头,童露先是看面前的小兔脸一言不发后,又带着强烈的不安开始打量起周围景色,发觉环境不对的同时才对着玻璃看到自己一身的蓝白条纹:
就和那种医院里面的住院基本套装完全一致,甚至连扣子上的线头都是一样的。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穿成这样?”拉出两个略宽大的袖口,她低头嗅到上面的消毒水气味:“难道是得了病了?”;
“这次任务,我的载体居然是个病人设定么?”瞪大眼睛,她开始朝着面前一直处于鹌鹑状态的阿茕逼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就是你所挑选的位面?”在经历过好几次的任务选择失误后,这句疑问不可谓不扎心。
然而,面对这样的质疑,阿茕却不做任何解释;看她这样,身为最大受害者的童露开始急了:要有什么不好你倒是直接说呀?这样的沉默不是明摆着要让人心慌?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本就觉得自己情况不对的拯救者被对方这种逃避态度弄得心神不宁,看看窗外景色确定已经处于“时间暂停”后,索性直接上手:“你又把事情搞砸了对不对?”说着就要强势圈住那畏畏缩缩的小兔子,“严刑”逼供:“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我的载体到底是个什么毛病?还有,这次到底是个什么剧情?这里又是哪里?”
“你你你、你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嘛……”到底是简单粗暴的肢体交流起了效果,被一把搂住动弹不得后,阿茕也只能认命抬起头来,战战兢兢解释道:“我我我我我知道,这次又是我对不住你,一不小心就给挑了这么个状态不佳的载体;”
“你现在的确是个病人没错,而且、而且还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住院接受专家会审才能时刻观察病情发展状态,就连个屋子都没有;”偷偷观察一眼对方的面部表情,确认还在安全范围内后,她才敢继续讲下去:
“不过呢,好在这个任务是有期限的,不管再怎么讨厌医院也只要忍耐一个月就好;还有啊,我在这里的身份是整个医院的院长,还有时不时把你接出去‘缓和情绪’的权利,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正在她絮絮叨叨说好话的时候,冷不防又被身边人插了一句:
“等等,我怎么听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啧一声,童露摸摸下巴,开始分析:“你刚才说你是真的院长是吧?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利用职权把我这个小病人放出去?为什么非得要我留在这个限制诸多的环境中?”
“该不会是……”瞥一眼小兔子心虚的表情,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我现在所得的病,根本就出不了这个医院?”得到对方默认后,她默默翻个白眼:“算了,反正也是任务,体弱多病倒是没什么,我也不计较这个;”
“不过你好歹先告诉我,这幅载体究竟有什么病症?还能撑几天?”
然而听她这一说,阿茕不仅没得到放松,反而抖得更厉害了:“这个病、这个病嘛,其实它叫什么也不重要;”将双手并拢缩在胸前,她颤颤悠悠回答道:“毕竟也挺罕见的。也、也就一种脑部神经的病变而已;至于那个治疗期限,嗯、总之完成任务是够用了。”
说完,这人当着对方的面,伸出一个手指:“一个月,恰好能赶上任务期限的最后一刻。”
都这种情况了你还和我说什么“任务期限”?半张着嘴,童露几乎要被这人粗劣的掩饰手法气晕过去:还以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