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剧情,阿茕终于松口气:“这就是这一位面原本的命运。”
“若是我们不来,这里又要多一个杀人狂魔了。”说着她垂下眼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确是拯救了这一位面。也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是吗?”然童露想得完完全全是另一件事:原来不同自己碰面的话,那个疯子还能活那么久的吗?
那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又来了。她无意识收紧攥在被子上的手,指节处绷到能看透其中的骨头也没发觉,只是在脑子里一个劲儿的循环着“九十岁高龄”这五个字;她无法想象那个曾经的小天使变成“老天使”的样子,只能记起那人生命尽头最后的脸孔:
那张即使沾了血,然还是英俊清朗,年轻过头的脸。
或许等到不久的将来,柳眠就会如同剧情里那样,变成一个十恶不赦滥杀嗜血的疯子,一个冷血无情的反社会杀手,但至少他还能活下去;即使是带着永远的悲哀与伤口,他也还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不至于英年早逝。
这样一个顽强的疯子,最后又怎么会选择自杀呢?童露想不明白,为什么柳眠会把恶咒放在自己身上,也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这么急着毁灭一切,但再想问也找不到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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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只能寄希望于她的神明:“这个位面的分数一定很低对吧?毕竟依照原剧情看来,我几乎错过了所有重要事件。”
“不过刚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主角就自我了断了,这种情况你以前见过吗?该打多少分?”假借着讨论分数的名义,她暗中打探起自己遗落的细节,并企图从中找到关于那人轻易放弃生命的真相。
而对方也没让她失望,几乎第一句话就点了题:“本次特殊情况,最后理应是满分。”
“因为这个剧情走向随时都会变的,最重要的,是看拯救者本身对于主角后果选择的影响。”见拯救者瞪大眼,阿茕急忙解释道:“其实呢,早在你们俩见第一面的时候,这个任务基本上就算是结束了;”
“打从你‘清醒’的那一刻,那个柳眠就有了代替你牺牲一切的打算。”捻着自己的衣袖,这个小心翼翼不懂人心的神明也不知道解释得是否清楚,只能尽可能将自己当时所感知的一切客观描述出来:“就像是,就像是突然泄了气一样;”
“你听说过走在沙漠里的妇女的故事吗?”灵机一动,她忽然想到一个典故:“一个怀抱孩子行走沙漠的妇女,本来还能强撑着活很久,却在将怀中孩子托付于人后瞬间死去。柳眠的状态就和那个妇女一样。”
“他是个恶人,日常生活在绝望中,最后被突如其来的希望所压垮。”
“原来如此。”面对这样的答案,童露先是机械般的点头,随后又突然定在半空,双手缓缓抬起遮住了脸:“是啦,他的确是个恶人没错,从小就是。”
“他在小时候得到过所有东西,又失去了所有,因此变成恶魔;”隔着一双手,她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其中内容只有自己才听得真切:“他自私自利为祸人间,仗着一张脸到处骗小姑娘感情,还违背三纲五常同自己哥哥搞骨科……”
“老实说他这人短短一生所犯下的罪孽实在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活着。”透过小小的指缝,她看到自己鲜艳且不断流动的血液,红得压抑而刺眼:“他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是死者也是凶手,然无论如何不该是个自杀的孩子。”
“我宁愿看他带着所有罪恶艰难的苟延残喘到九十岁,也不愿看他笑得一脸洒脱的死在我面前。”捂住脸,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这人为什么会害怕希望?他认为我的觉醒会是希望吗?又为什么要被这一点点的‘希望’所杀死?”
看着面前几近崩溃的拯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