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倦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而且输得相当彻底。
从那个女人一出现的时候,从他被对方辩驳得体无完肤的时候,从那人用言语将自己完完整整剥开来晾在太阳下嘲讽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得到女神的爱。至少在现任拯救者的面前,他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苍白又肤浅。
他自知无法做到那样的虔诚;无法再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只为赌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结果;也无法大大方方确认自己真的爱上一个遥不可及的神明;他只敢一次次强调自己不值一提的“努力”,企图能得到神的怜悯;
他之所以希望神的纯洁无瑕,不过是想借着对方的无知,将“单方面的心机等于双方爱恋”这一歪理植入其脑海,最后顺理成章财色双收;他只敢一遍遍叫嚣着自己的付出,让对方主动迎合,自己又不曾上前一步;
他打着“真爱”的幌子大肆扩充野心,实际上,真心为了对方着想的事却一件也没做。
但他就是不想承认。
“嘴上花花这点谁都能做到!”强行抬起自己已经失了血色的下巴,商倦用看杀父仇人般的眼神死死瞪着面前人的瞳孔,那双眼睛里越是冷淡,他心里就越慌:“不就是炫耀对主神的感情吗?你会说好话,难道我就不会了?”
“收起你的假惺惺,拿点实际行动出来我就信你!”说着,他突然一抬手,一个比原先想很多,但依旧威力十足的雷电球突然打出,直冲着对方眼睛而去。
不错,他就是想干脆打烂那双清澈的眼,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对面那眼睛越是问心无愧,就越显得他自己有多么心思复杂,肮脏不堪。
这下可好,再没人和自己作比较了。看着那猝不及防的雷电球瞬间将那女人脸上烫出一个洞,商倦心里涌上股莫名的复仇快感;然只过了不到一秒,他又瞬间脸色一垮,嘴唇一白:
只见童露明明见了那颗球形闪电冲着自己而来,却并不躲闪,只是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半张脸包括一只眼球都被烫得焦黑可怖;可她并没有退让,还是直直站在原地,瞪着剩下那只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男人发虚的脸,面色平静得像个无风的湖面。
而那受了伤的半边脸,也在她自身强大的恢复力保护下,不过十秒就恢复原样,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这人是怎么回事?瞪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商倦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种巨大的紧张混合着恐惧心里扼住了咽喉,话都说不顺畅:“为什么你有比异能者更强大的治愈力量?而且刚才你半边脸都没了,为什么不后退?”
“难道、难道你没有痛觉吗?”大吼大叫着试图转移对方注意力,他悄悄向后一步正欲躲开,就被面前人一个大跨步向前一耳巴子狠狠扇在脸上:
“不好意思,痛是肯定会痛的,不过我不在乎。”环抱双臂,童露在抖成小鸡仔的男人面前显得镇定自若:“在我准备揭穿你腐烂野心的时候,就做好了被你搞突然袭击的准备。”
“毕竟是被人戳到痛处,恼羞成怒嘛,这谁都免不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哼一声,她看着那人捂着脸再遮不住那份丑恶,轻轻一笑:“这是为了主神,也为了那些被你无辜卷进来的受惠者,更是为了你自己。”
“总有人得让你认清楚,你自己就是个垃圾的事实。而且,不只是个垃圾,你还是个骗子,自欺欺人又死要面子不认账,为了一个统治一切的虚无野心强行给自己加戏,搞出个‘为爱痴狂’的名头来;其实自己啥也不是;”
“除了现在这个被你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狠狠戳心后,童露还不解气,抬手又要打;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在短暂吃瘪后,拿出真本事就要和她拼了:
“就算我真的不堪,那又如何?”扯开嗓子,商倦终于熄了最后一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