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影。职位交接仪式那天,总经理不想去现场,可职场素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对新领导的欢迎岂容一个失意之人不想去便不去。
公司所有领导都胆战心惊,所有同事都草木皆兵,不敢轻举妄动。每天都来借讨论股市拉拢雨纷的殷富总才算消停。
雨纷和申馨予两个女生同住的矛盾也渐渐暴露出来,馨予喜欢早睡早起,雨纷喜欢晚睡晚起;馨予喜欢东西乱放着,雨纷喜欢收拾干净一点;馨予不喜欢拉开窗,雨纷喜欢阳光洒满地的感觉;馨予经常出差不在家,雨纷长期在家,对馨予来说住这里也不划算;馨予东西少,雨纷东西多;最关键的是两个人性格不搭,谁一句话就不知道得罪谁了,于是两个人决定结清费用和平分开,馨予去另外找对她来说划算的房子,雨纷接着住。大家分开就还是朋友,但是近距离怎么看就都是毛病吧,什么关系都别扭。
终于雨纷又迎来了自己的独居生活,当然还只是北京一室的独居。另外有一个男生室友养了三只猫,常常跑到雨纷屋里乱啃乱抓,有时候雨纷已经躺下还经常来敲门,如果淋浴时间过长,也常常被敲。雨纷烦透了这种女生洗澡,随便敲门的男生。
最可恶的是有一天室友养了一只秋田犬,足足有雨纷半个人头高。雨纷要晚上睡觉时,它在客厅叫,雨纷早上睡梦中时,它在客厅吃。雨纷忍无可忍,将室友举报,室友把狗送走才免去了房子变成动物园的风险。
雨纷时常抱头大喊:北京的这种租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春节又一次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中间又有一些同事离职,或者在北京跳槽换个涨不了多少工资的工作,或者像尤昆昆一样回到老家;当然也不乏奔向北京的后浪,不给老人调薪,只愿高价雇佣新人是大部分公司的常态。雨纷所在的公司也不例外,所以新人相继来报道也在情理之中。
同事们都在火热地抢春运车票,雨纷今年不想抢票了,因为她做了一个决定:来北京好多年了,还没感受过北京的春节。
“妈妈,我今年不想回家了,我想在北京过个春节,感受一下北京的年味儿。”雨纷紧张兮兮地给妈妈打电话,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你一个人在北京过什么年,谁给你做饭,你吃啥喝啥?你快点给我买票回来。你是不是没钱了,没钱我给你打钱。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在外面过年一点都不吉利。你看看跟你同龄的人都要对象有对象,结婚的结婚,我这么大都拉扯你好几岁了,你一天天瞎折腾啥,倒是给我折腾个对象出来啊。”电话那头的妈妈吼着雨纷,真不愧对雨纷从小给妈妈起的母老虎外号,雨纷只得把手机拿到离耳朵10厘米远。
“妈妈妈,冷静点,我就想在北京过个年嘛,没啥事。还有不要老跟我提对象的事好不好,都什么年代了,新世纪的女性是不以结婚为人生目标的。不行明年我多回家几次就好了嘛。”雨纷哀求着妈妈,希望她能行行好少啰嗦点。
“哎哎哎,你随她去吧,没准人家有男朋友跟男朋友一起过年,又不好意思说呢,叮嘱她好好吃点喝点,别舍不得,没钱就说。”雨纷听到电话那头的爸爸在苦口婆心地劝妈妈,爸爸一向沉默寡言,唯独对她这个女儿向来宽厚,小时候走哪领哪。听到这儿,雨纷抹了抹了眼角。
为什么要呆在北京呢?雨纷不敢直视心底角落的那个答案,也许回去是害怕遇到又害怕遇不到吧。
“雨纷,车票买了没啊?啥会儿回去?过年前有时间出来约个饭啊。”覃家华打来电话。
谭家华是雨纷几个月前参与公司在杭州的一个招投标项目认识的,公司在杭州那边暂时还没有分公司,所以需要人员到杭州进行谈判。当时雨纷负责了投资估算和资金筹措那块,所以就跟着项目负责人一起去了。谭家华当时作为评标专家参与评审,看到那么复杂的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