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郑万厦回到西凉,便一直在问公孙老头儿有没有办法可以治疗自己的伤势,可是老头儿一直没有明确地表示出什么方法可以治疗。第二日,老头儿突然将郑万厦单独叫去房中,指着房间当中的一个大木桶,道“脱光衣服,进去泡着。”
郑万厦看木桶中装了不知什么液体,腾腾冒起的雾气让他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但是却明显感受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是药草那种难闻,所以郑万厦知道老头儿这是在帮自己治疗,便乖乖将上衣脱掉,然后扭捏着不再继续。老头儿拿了一个水瓢,往木桶当中添着什么,见郑万厦磨磨蹭蹭半天没弄好,催促道“臭小子快点。老夫什么东西没见过?”
郑万厦低声嘀咕道“怕吓着你。”然后极不情愿地将裤子也给脱了,正要跨入木桶,老头儿突然道“慢着。”然后袖袍一挥,一股强绝无比的劲风迎面袭向郑万厦,郑万厦双手掩面企图阻挡,但是他现在没有半点内力,面对老头儿全力施为的劲风没有一点办法,劲风虽然没有吹拂他的脸,但是其他赤裸的地方,却明显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待到劲风过去,郑万厦赤裸的身躯上已经满是细密的伤口,像是极其锋利的小刀片一刀一刀割出来的一般。
老头儿道“你的伤沉积已久,为了让药力更好地被你的身体吸收,只能把你的肌肤划破。快,进去吧。”
郑万厦浑身皮肤火辣辣地疼痛,看着温度明显不低的不明液体,心中先怯了三分,但是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便咬咬牙,一脚踩了进去。
“呃啊——”
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嚎从房间传出,持续了很久很久,在外等候的晋闯和善扬郡主面露不忍,但是想着既然是公孙先生所为,必然大有深意,心中都道“这也是为了万厦好。”于是便掩耳盗铃,上街去买酒菜去了。
郑万厦一脚刚进木桶,腿上赤裸着的肌肤和伤口与液体一接触,便如同将大腿伸进了熔化的铁汁当中,这种疼痛又不仅仅是高温灼烧的疼痛,而要立体得多,一瞬间郑万厦便感觉到了万虫噬骨的麻痒难忍。刹那之间,郑万厦便已经确定自己无法忍受这样的痛楚,刚想把脚缩回来,公孙老头儿一脚把他踹了进去,道“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你父亲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说话间已经出指如电,将郑万厦穴道封了,让他体不能动,口不能言。
郑万厦浸泡在木桶之中,面颊上红得想要渗出血珠一般,但是并不是单纯地因为木桶中的液体滚烫,而是药力沸腾,在洗涤他的肉身。几乎是在片刻之间,郑万厦额头的汗珠已经大颗大颗滚落在了木桶之中,而郑万厦的眼睛因为极致的疼痛,连眨都不能眨,铜铃一般瞪着,目眦欲裂,血丝爬上了眼白。
公孙老头儿道“雨露均沾,雨露均沾。”然后舀起了液体,从郑万厦的百会穴浇下,郑万厦万分苦楚,偏偏口不能言,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公孙老头儿道“不要闲着,赶紧感应一下体内内力的波动。”
郑万厦闻言,只狠狠地瞪着他,这种时候,郑万厦只是抵御痛苦就已经耗去了所有的意志力,怎么还有余力做其他的事,而且这种药液,似乎很是奇怪,每当郑万厦的身体不想面对这种痛苦,启动防御机制想要晕过去的时候,药液都能准确地刺激到郑万厦的神经,让他更加清醒地体会这种痛苦。这就让郑万厦很是绝望了,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凌迟的痛苦。老头儿方才在他肌肤之上划破的伤口宛如被无数毒蛇撕咬着,拉扯着,还往身体里边钻,郑万厦的神智渐渐麻木了。他用来对抗疼痛的意志力将要消耗殆尽了,这就意味着,他会因为疲惫而休克,在他尚还有神智的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公孙老头儿说的,“泡上两个时辰,应该就可以完成今日的任务了……”
难不成明日还有?郑万厦留存不多的精神力,为了逃避这个可怕的猜想直接耗光了,而郑万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