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窄。
攻心,攻心,攻心。庄云娥强忍恶心,静静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嘶喊与惨叫之声,猛地抬起头,大喝道:“我跟你走!”
她的声音太小,连喊了三次方才传到对方耳中。
季怀璋挥了挥手,季家家仆陆陆续续停了手。
“我跟你回去,放我哥哥离开!”
庄纬大惊,却被庄云娥拦在了身后。
隔着两队气势汹汹的人马,庄云娥抬起下巴,对季怀璋大声道:“你也可以继续,但今夜倘若我、或者庄小爵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季家未必能全身而退。季怀璋,你莫要忘了,蜀中并非只有你季家一家,盯着这块肥肉之人也并非只有你一个!”
庄平讶然侧目,瞥见了她手中短刀,恍然大悟。
季怀璋静静听着,也对这传闻之中鲁莽而不讲道理的娇小姐有了新的认识。
她所言不错,季家固然可以占着先机扣下庄云娥,但蜀中并非只有季家一家。今夜他们潜行而来,也并不想大张旗鼓。倘若出了什么意外,那带圣谕而来的礼官还住在驿馆没走。
“我跟你回去,别打了。”
庄云娥的全身都开始剧烈颤抖。并非是因为害怕,那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激越之感。
她从未有机会真正面对战场,所学的花拳绣腿也只在自家后院施展过。
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一击即中。
她不是这些魁梧家仆的对手,但季怀璋并没有习武的基础。
擒贼先擒王。
庄纬伸手阻拦,被庄平拦了下来。庄云娥颤抖着双腿走上前。
若较旁人来看,她只是一个吓蒙了的深闺大小姐。一个大小姐兀地面对血光,挪不动路也是正常。
庄平朝庄云娥虚拉了一把,大声道:“胡闹什么!莫非大伯没有本事,需要你一个姑娘家来平息事端么?!”
庄云娥犹豫不前,庄管事也拦在她的身侧。
季怀璋失了耐心,快步上前,递出右手。
“非常之时,多有唐突,还请庄姑娘不要……!”
他还没有说完,庄云娥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她的冲力太大,季怀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他环抱着她在漆黑的羊肠小道上滚了数滚,季怀璋还未来得及起身,脖子一凉,庄云娥半跪在他的身上,手持短刀,目光如炬。
“都给我退开!!”
双方家仆都被吓了一跳,不料一个娇小姐还有这份气场。季怀璋怒火中烧,扣上她的手腕,庄云娥右手手腕一翻,左手接刀,亮匕,一气呵成。
“季大公子真以为我不敢下手么?”
季怀璋的脖子微痛,细细的血线滚入他的衣襟里。
如此一来,对方果真再不敢造次。
“庄管事,你过来。”
胖乎乎的管事依言上前。庄云娥不敢回头,死死盯着同样目次欲裂的季怀璋。
庄管事长刀一震,刀锋映一地清寒,长刀凌空直转,削铁如泥的刀锋却直抵上了庄云娥的后背!
“大小姐,得罪。”
季怀璋眯了眯眼,反扣住庄云娥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侧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只觉手腕剧痛,整个人翻转过来。匕首落地,季怀璋扣着她的肩,将她牢牢卡在了双臂之间!
“庄鑫!我弟弟怎么对的你,你这猪狗不如的叛徒!!”
远处的庄平破口大骂,胖乎乎的庄管事不为所动,手持雪亮长刀,挡在二人跟前。季怀璋扶着他的胳膊站起身,暗骂一声,捡起庄云娥掉落在草丛里的匕首,面色阴沉,冷笑不止。
“哥哥快走!”
庄纬被这一番变故惊得呆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妹妹已经落入敌手。
他当即挥着长刀破敌而去,庄平大惊,一把将他捞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