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真是委屈她了……也委屈你们了。”
众人正听得热血沸腾,突然提起这事,听了都各有些伤感,又有些别扭。
柏夜在席间如坐针毡。
都是为了自己父子俩,阿慈姑姑,和小叔叔们才放弃了那么多,正值最好的年华,却只能藏在山中,一躲就是十几年。
乙弛抬起头,微笑着回道:“干娘,我娘这些年挺好的。她总跟村里的婆婆婶婶说,在山上挺踏实的,不用想那么多事,很轻松。”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件蓝布包裹的东西,双手捧给了夫人。
夫人有些意外地接过来,慢慢摊开包袱,里面却是一具剑囊。她轻轻地摩挲着轻滑丝薄的宝蓝色软革,指尖在表面细细密密的珠绣上拂了两下,珍珠般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我娘前些年自己缝制的,之后就一直藏在家中。这次我们走得急,娘就嘱咐我把这个给您捎过来。”
“她什么时候学会女红了啊……”夫人双眼通红地努力笑了笑,摸了摸小乙的头,“也是,你娘自己拉扯你们几个这么多年,这些拆洗缝补这些活儿,肯定早都做熟了……”
柏夜像犯了错一样,怯怯地躲在一旁,坐立不安。
玲兰、乙弛和柏夜三个都是心思细腻又腼腆的性子,虽然满肚子都是困扰了好久的疑问,但不管是今天的场合,还是大帅夫人的情绪,都不大适合说那么多,问那么多。便都默默地把话压在了心底。
好在夫人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拍了拍剑囊,挥手递给了身后的丫鬟,伸手抄起了玉壶,朗声说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再不提别的。我一下子多了一儿一女,一个外甥女,心里美得很。老陶你陪着,来!”说着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酒。
热酒入口,夫人看着柏夜说:“你小子也长这么大了。看起来依稀有你爹的模样。但是性子太棉,跟个小闺女似的,这跟你爹可太不像了。来,我跟你喝一个!”
帅府家是烈酒,陪了几杯的小辈们一个个辣得龇牙咧嘴的。只有白凌羽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蜡黄蜡黄的。
双颊绯红的江静澜瞅着夫人羡慕地说:“舅妈真好看。”
夫人爽朗地大笑:“哈哈,我跟你娘同年的。这还是得靠小夜他爹的手艺。不是什么内外服的丹药哦!是熏炉,每天我都用的。”
小澜眨了眨眼睛,没听明白。
玲兰扭捏地接话说道:“其实我娘也有那个熏炉。也是每天用的。”
“啊!难怪!难怪!您们都这么水灵。皮肤多好啊!小夜你会做那种熏炉吗?”
“我倒觉得,您比十几年前的气色还要好。”陶老乐呵呵地摸了摸胡子,“是越发年轻了呢!
夫人翻了个白眼:“圣子当年就该给你们这些老爷们也都做一个。瞅瞅!现在老得都掉渣了。”
满席大笑间,夫人又端起了杯:“冲这个,我得跟你小子再喝一个。你爹的笔记是好东西,你在这边塌下心来多研究研究,保不齐就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发明。别跟着凌羽跑外面去浪。”
此话一出,小辈们都埋下了头。白凌羽冷不防又要被数落,立马放下筷子,眼睛转了两圈,便想好了新的话题。
“娘,我爹那边最近可曾传信来?”
“算你有良心,还挂念着你爹。”说罢向身后招了招手,刚才那个收好剑囊的丫鬟走上前来,递上了一个托盘。
柏夜一眼就认出,托盘上并列排好的七八个小卷轴,应该是鸟腿上绑着的密信。
跟官家和江家的飞鸽传书不同,关南大营驯养的,都是迅捷无伦的灰头战鹰。这种中型灵鸟不但比信鸽飞得更快,而且一旦派出去,往往还能拦截下敌人的通信。
不光是看到了卷轴,柏夜还注意到那个劲装丫鬟手上戴着的熟皮重型护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