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宫女低头退了下去。
过了午时,下午又是照旧,待到天黑众人才强忍着膝盖剧痛,一腐一拐的出了宫,外头自有下人们赶忙过来扶住。
回去睡过一夜,第二日天未明便又要进宫,这一回穆红鸾事先在膝盖上捆绑了棉垫,又暗暗藏了点心在袖间,总算是又熬过了一日,因着是皇家一脉,又是近亲,穆红鸾足足跪了七日才算是全了礼。
七日里燕韫淓与燕岐晟都未回府,却是每日都有消息送了出来,穆红鸾一面安排家中,一面又去皇宫哭丧,饶了她年轻力壮也有些吃不消了,过了七日回到府中,也是歇息了两日才算是恢复过来。
待到第十日燕韫淓父子总算是回府来,穆红鸾见燕岐晟也是神色憔悴,脸颊削瘦不少,下巴上胡须未剃,人倒是瞧着大了好几岁。
这厢忙叫人热水伺候先是沐浴更衣,又用些饭菜,这才能躺倒床上,放下床幔小夫妻相拥在一处,两人都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穆红鸾蜷缩在他怀中,
“长青……”
他未回来时穆红鸾焦急担心,心里无数疑问,待他回来家里,一时间又脑中纷乱,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紧紧抱了他劲瘦的腰身,把头埋进他怀里。
倒是燕岐晟抚着她柔顺的黑发问道,
“这几日长真在家里可是害怕了?”
穆红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前头那时我确实害怕的……”
杀了皇帝她确是心慌,光她一人还罢了,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命抵命罢了,但若是牵连到了府上下几百口子人性命,你让她如何不怕?
她更怕的是长青为了她以身涉险,身陷在皇宫大内之中,若是有个行差踏错,说不得便是他们夫妻离散之时!
“那后头怎么又不怕了?”
“后头我便想,左右事儿都做下了,你若是……我便提了剑冲入皇宫之中为你报仇,能杀一个是一个,能杀一双是一双,总归够本了便下来陪你!”
左右那阴曹地府之中她也是熟门熟路,谁要是敢欺负长青,她必不会轻饶了那帮子欺软怕恶的小鬼。
燕岐晟闻言只是笑,亲了亲她额头道,
“放心,我可是打算与你长长久久的过一世,怎会这般轻易就让人要了命去!”
他自接了信儿赶往临安行宫时便打定了主意,若是长真无事便好,若是出了事……他便真正要闯宫刺驾,让燕瞻退位变做驾崩了!
之后去寻燕守敬,若是他识相将这事儿遮过去,欢欢喜喜登上皇位倒也罢了。若是不肯就范想要与他动手,便索性将燕守敬也杀了,总归无论自己生死,必不能留了他在这世上觊觎长真。
只这心思他不能明说给长真听,只是笑着抱紧她,穆红鸾问起宫中诸事,朝臣反应,燕岐晟冷笑道,
“不过都是为利罢了,皇帝已死得不能再死了,新皇急于上位,便是有人置疑先帝的死因,又有谁愿冒着得罪新帝的风险,敢开棺查验?现时间正是在新帝跟前邀功求位的好时机……你且瞧着吧,国不能一日无君,隔不了几日便有朝臣上书请新帝继位……”
只要新帝继位,先帝送入陵中,此事便烟消云散,再不会有人过问!
穆红鸾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把脸在他胸前蹭了蹭,
“总算能安心睡一觉了!”
燕岐晟嗯了一声,将她揽在怀中,
“长真说的对,总算能安心睡一觉了!”
这十日于他们不光是要将燕瞻的死遮掩过去,更要扶了燕守敬上位,更有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诸势力虽不能说全数重洗,但与燕氏父子朕手的崔氏,还有暗中朕络的各朝臣算得上从龙之功,不说论功行赏但怎也要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