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承平十年九月二十五日。
木匠铺外,一老一少坐在小木凳上。
刻刀在手中飞舞,木屑一片片地落下。
一个模样精致的小人在手中成型。
“ 小羡的技艺越发的纯熟了, 不过还是要谨记雕刻这事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静心,千万不能急躁。”
刻刀在小人的嘴角上微微一苟,小心地将木屑摩擦掉,露出小人脸上灿烂的笑容。
“ 不过小羡你这是刻的是谁啊。”
一旁的严老手里拿着一个朱红色酒葫芦,面色泛红,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问道。
李羡嘴角露出笑容,回道“ 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闻言,严老眼中八卦的神色骤然浓厚起来,微微驼背的身子挺直了腰板,头微斜看见了李羡手里小人的模样。
“ 哎——”
有些扫兴道“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心仪的姑娘特意来学的,结果原来不是呀!”
李羡无奈地叹了口气“ 严老你觉得我像有心仪姑娘的人吗?”
“ 像!”
看着李羡一阵无言、吃瘪的样子,严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别光说我呀,
“ 我看严老你最近气色比第一次我见到您的时候要好上不少……可有什么喜事。”
李羡眨了眨眼睛,一脸坏笑。
“ 哎—— 我都这岁数能有什么喜事,你这混小子。”
严老作势要打李羡,李羡做出一副连忙躲避的样子。
“ 哈哈哈——”
一老一少大笑起来。
咕噜噜……
酒葫芦往嘴里倒了倒,严老嘴角笑意变得有些平淡“不过可能是因为放下了心里一些事,最近身体确实不错起来,胃口也不错,吃啥都带劲。”
想起第一次见老人时的模样,李羡笑道“ 这倒是件好事啊!总要向前看的嘛。”
“ 不过你今天是不是心里有事,今天下刀的时候可没有往日的专注。”
或许在其他方面,老人没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可要是在雕刻一道上,沉浸几十年光阴的老人单是从下手的力道就足以判断出一切。
“ 看来……还真瞒不……”
脑海里仿佛有根弦被轻轻弹动,李羡猛地一回头,只见铺子前皆是来往的行人……
‘ 心湖没有泛起涟漪,说明没有威胁!只是单纯的注视?还是另有目的?’
短短的一瞬,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一连串的信息。
人太多了……而且被窥视的感觉没有再次出现。
严老轻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小羡?”
“ 啊……” 李羡露出笑容。“ 没事的。”
此时,
来往的行人当中多了许多带兵刃的武人,成群结队或者单人独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神色。
严老举手拍了拍额头像似想起什么,想起李羡刚才的反应顿时恍然过来,一副言之凿凿地样子“我说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武举快到了!”
‘ 这小老头!’
李羡把手里的刻刀放下,略带苦恼道“ 有一点吧。”
这个世界本就因为炁的原因人人尚武,大晋地域之间尚武的气氛也尤为不同,北地属于最浓烈的一带,李羡对自己当然有自信……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他将面对的是幽州的将门子弟、后起之秀,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杀出重围。
另一方面,
武举跟文举考试的方式大同小异。
相比于文举的一年一次,武举是三年一比,三十岁以下武人可参加,各郡、各府、各县同时举行,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