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
“继续。”
“二拜高堂!”
嗒……
发丝从凤冠里脱离,大手按着头颅磕在了青石板上。
“夫妻对拜。”
嗒……
头颅再次磕下,新娘含着泪光的瞳孔里倒映出公鸡的模样,伸长收缩的脖颈上的大红绣球异样的血红。
“村长,把她的嘴缝起来吧,这样她死了到阴曹地府也没办法伸冤。” 耳边似乎响起了这么一道声音。
喧闹的屋子又安静了下来,只有新娘不停挣扎的身子。
韩明阴沉的目光直直盯着新娘,她的瞳孔里有愤怒,有怒火,有恨不得杀掉这里所有人的恨意以及 杀意。
“ 缝!”
有人离去,又很快回来。
一名青壮捏着新娘的脖颈骨骼,控制她的行动,另外一名青壮则捏起她的脸颊。
一位苍老的脸出现她的面前,依旧是那副平淡的面孔,目光却透着一股萦绕不去的残忍。
新娘的感觉此时却很奇怪,就好像灵魂出窍一般,她感觉眼前跪在地上的人就是她,可好像又不是她,她想动,想上前,可是这脚却犹如扎根在地上一般,动都动不了。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起来,一个女人拿着一根冒着寒光的针线穿过红唇,出来、进去、出来、进去,如此反复。
刺骨的疼痛如攻城锤般狠狠撞上心口,好痛,好痛,真的好痛!痛得她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
随后,犹如回魂般她又回到这幅躯体上,说不出话,只有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新娘被两名青壮押了进去,此处正堂后面还有一间屋子,可回廊上高挂的再也不是大红灯笼,而是凄惨的白灯笼,一片缟素。
双腿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她被拉倒屋子里,门扇前贴的是白色的囍字。
白色的蜡烛,惨白的烛光照亮了屋内,昏暗而又寂静,中央摆着檀木棺材,空气里隐隐飘荡着难闻的尸臭。
新娘被押到了棺椁边,看见了棺材里面的情景,躺着一个人,早已死去的人!
他是韩村长的儿子,韩亦。他紧闭着双眼,身上穿着新郎衣袍,胸前挂着红色绣球,惨白的脸颊,右脸已经高度腐烂,左脸颊布满了尸斑,如此近的距离带给她的是难以言喻的恐惧!
可是这一次,她再也跑不掉了。
“把她放进去!”
一名青壮喝道。
身体在腾空,下一秒,新娘被两名青壮架进了棺材里,她的瞳孔里满是浓郁的恐惧与害怕。
棺盖出现在了视线中,光线忽的一下子变暗了,轰的一声沉闷声响,棺盖被狠狠盖上。
“叮叮叮”的敲打声从棺盖上传了进来。
昏暗而紧闭的狭小空间内,新娘双眼不停地留下泪水,哭花妆,她恐惧而又嫌恶地推开了一旁的尸体,身子紧缩在一旁的角落里。
棺椁被钉死。
脚步声逐渐远离,房门被关上。
只留下棺椁内不断发出的声音,那是一个人在不断地拍打着棺盖。
……
……
前院正堂,衙役们已经喝得伶仃大醉,勾肩搭背地离去,只留下丁青和魏捕头坐在一角,不知说些什么。
五人组同样喝得脸色通红,只不过他们的双眼很清明,看不出一点醉意。
“那个沈平怎么回事?不会掉茅坑里了吧?还是……?” 有人皱着眉头问道。
“应该不会吧,那人的脑子不会如此愚蠢,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商会的供奉。”曹大富揉了揉眉头,说道“ 算了……我去找找他。”
他起身走入后院。
曹大富走到后院,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正想往别处看看时,却发现黑暗中迎面走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