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土石如巨浪般翻涌而起,再被狂暴的气劲狠狠荡开,当空爆溅!
痛苦的惨嚎声奏响,血腥味瞬间浓厚了起来。
一只粗大的手掌捏住了赵有富持刃的右手,狠狠一攥,短刃粉碎,赵有富的右手从手掌到肩膀如同麻花般被扭曲起来,鲜血从手臂里爆射出去,随后如同甩掉一个破烂的玩具般随手一丢,撞上了前面的山匪。
直到这时,赵有富的瞳孔都尚未升起惊恐的情绪,连痛楚都仿佛迟来一步,呼啸的狂风在耳边吹过,他的身体划出一道抛物线撞向山匪的人群中,‘咔嚓,咔嚓’清脆的骨碎声响起,身后的十几个山匪惨嚎着摔倒在地上。
“啊——”
赵有富颤抖地捂着断裂的右半身,痛苦地嚎叫。
李羡微微蹙眉,低头看了一眼恍如被吓呆的江儒,又随即看向场上的这些山匪,眼底闪过一丝猩红,一步跨出,巨大的手掌呼啸着将几个山匪的头颅连着脖颈的骨头一同拍飞,鲜血如喷泉一般高高飞起!
血雾炸起。
短短几个呼吸间,几十名山匪瞬间被巨力拍成一团团血雾,身体被撕裂开来。
“啊!”一道歇斯底里的嘶叫声响起,最后的二十几个山匪一窝蜂地朝着李羡杀来。
李羡面无表情,屈指一弹,躁动的赤苗‘轰’的一下,变成了一道狂猛呼啸的火龙直接将冲过来的山匪吞没。
赤焰烧灼皮肉,脚下的雪堆被蒸发,火焰中,山匪们连惨嚎声都发不出来便化成一地的黑灰!
兔起鹘落间,除去与护卫死伤的十几号的山匪,其余的山匪全都被李羡一人杀掉。
而此时战场上只剩下哀嚎的赵有富和站在马车旁嘴角的狞笑凝固在脸上的赵有财,实在太快了,太快了。
几十条人命,几乎在眨眼间就全死了个干净,合一境武者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吁——”
百名山字营兵卒疯狂抽鞭着身下的马匹终于赶来,甲胄的铁片声响起一片,所有兵卒神情肃穆地翻身下骑,将战场团团包围住。
江儒来不及道谢,看着马车旁的赵有财,心里不妙的预感渐渐升起,连滚带爬地冲向马车。
“哎……”
李羡心里幽幽叹了口气,在发现前面官道有战斗发生时,他立马舍弃马匹极速飞奔而来,可尽管如此还是晚了一步,几乎全都死光了。
“李大哥……” 小六子带着严乐一脸肃穆地走过来,微微仰头看着李羡。
”打扫战场。“
”喏!“
小六子当即拱手道。
李羡下了命令后,这时候他才有空观察起周围,他发现前面的官道已被巨石堵住了去路,随即又看向了两侧的山顶,微微蹙眉。
“敢在官道上袭击朝廷命官?”
要知道大晋朝廷修建的道路,虽然都统称为官道,但通常会分为两条,一种是平民百姓也可以走的路,另外一条只有官员、军队才能走的官道。
最后他又将目光看向了特意被他留下一命的赵有富和已然吓傻的赵有财。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回荡在风雪中。
车厢内,江儒一头长发披散在脸上,双眼充血几乎看不出眼白,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儿子江寒的脸,他的嘴角流下了殷红的血液。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一把长刀捅穿了江寒的腹部,这个孩子张开着双手挡在了要伤害母亲、妹妹的坏人身前。
“我一定会保护好娘亲跟妹妹的。”
“呃——”
江儒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崩溃的声音,他的世界塌了,塌的淋漓尽致,塌的四分五裂。
这把长刀还捅穿了抱着江寒的江氏,她的眼睛里还残留着痛苦,还有心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