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头上,估计心情都不会好,若还摆着一张笑脸迎人,那才叫铁石心肠。
”嘶——“
罗成挠了挠脑袋,一副颇为苦恼的模样“怎么说呢,还真有点麻烦……还是请江大人亲自去看一眼吧。”
说完,他便拿起桌上一块漆黑的令牌,又从墙壁上取下火把,带着江儒径直往甬道深处走去。
幽长的甬道墙壁上,一盏又一盏油灯被点亮,昏暗的烛光照亮了甬道,也照亮了在地面翻滚的白色寒雾,足有半米高直逼俩人小腿的位置。
越是顺着甬道往里走,心底那股寒意便越发的强烈,江儒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火光、黑暗、寒雾、给他一种正行走在生命和死亡交界处的诡异感,这种诡异感,让他均匀的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甬道中的温度很低,低到江儒的呼吸都在空气中变成了浓浓的白雾,不由打了个激灵,说实话当亲眼见识过黑牢后,他发现比想象中还要诡异、可怖。
“江大人……放心吧,这里还是安全的。”
罗成忽然扭头看向江儒,脸上的笑意有些莫名“只要不乱跑……”
他甩着令牌上吊着的红绳,令牌在指尖如陀螺般旋转起来,他算是专门负责黑牢的事务,对于这里甚至比家还要熟悉。
江儒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黑牢,这玩意只有上党跟幽州城有设立,其他县跟府关押犯人一般都放在衙门的大牢里。
两人走了很久,路过了一间又一间的牢笼,笼中的犯人大多都是萎缩在角落,一动不动,若不是还听得轻微的喘息,看见他们脑袋跟着火光转动,江儒还以为他们早已死了。
他发现每个囚犯的背后,无一例外都有两根粗大的铁链镶嵌其中,这算是禁锢吗?
这些蜷缩在一角的犯人,有些双目黯淡无光,有些瞧见火光过来,猛然在铁链哗啦声响中冲了过来,只是冲到一半的时候。
那铁链竟犹如活物般将他死死勒住,皮肉开始泛青,变黑,鲜血浸湿了铁链,似乎因为品尝到鲜血的缘故,铁链变得更加疯狂,勒的更紧了。
眼看那犯人就要被活活勒爆,罗成“嘁”了一声,用令牌敲打了下铁栏,铁链瞬间恢复了原状,那犯人瘫倒在地上,嘴角流涎,惊魂未定。
直到两人走远,后面陡然爆发出凄厉的哭嚎。
“江大人吓着了吧?”
罗成有些轻佻的话语响起,随后发出了一阵不厚道的笑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黑牢啊,来往都是死囚、犯人。”
“某家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许久没见同僚进来,一时间忍不住调侃了几分。”
江儒摇摇头,其实他并不在意,只言片语中他已然明白几分罗成平日的日常,虽说不是暗无天日,但百无聊赖肯定是跑不了的。
甬道超乎想象的长,仿佛一直在往前走,永远没有尽头。但江儒知道他们是一直往下走的,只不过因为黑牢的设计太过巧夺天工,给了人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
只是,走着走着,地上凝久不散的白雾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像是跨过了某种界限,甬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这阴霾的颜色是幽黑中带着点点猩红,一股浓厚刺鼻的硝烟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感到窒息。
江儒只是下意识呼吸了一口,就感觉心肺一阵剧痛仿佛在燃烧似的,有种严重缺氧的感觉。
更让他惊骇的是这黑烟实在古怪异常,彷如有生命一般迫不及待地往他的口鼻里钻去,江儒不过稍稍吸了一点,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不过回过神来,他发现肉体方面并无太大的影响,只是精神或者说心湖逐渐的在减少、干涸。
周围铁牢里关押的犯人也变得大不同,他们一个个神情疯狂,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