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勉力笑了笑:“没事……”
那人就不在说话了,两人闷头往甬道的出口走去。
梁西山知道这个命运不是他可以逃避的,也正如官道上那件事情失败了,他也没有选择逃避一样,因为蝼蚁永远都逃脱不掉大象的脚掌。
其实……
梁西山作为主母陪嫁过来的老人,有这个前提必定是非常忠心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十年前被袁大公子安排到袁千军身边。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梁西山不知道袁千军到底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这十年来……袁千军对他来说是极好,当真是极好的。
要什么给什么,同理。
袁千鸿这边也是一样,他甚至老早就考虑到梁西山会有反叛的可能性,特意将梁西山的儿子梁白送到自己二弟身边当书童。
现在袁千逸身边得力助手正是梁白,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做沅白,除了袁千鸿两兄弟,根本就没人知道梁西山还有个儿子,就连袁千军也是如此。
只能说……
这种大家族出来的子弟,收买人心的功夫比起一般人来说确实要强出太多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
长长的甬道内,只有两道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前方那道黑影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梁西山身上,只是闷头行走。
这样的方式已经超过了百八十次了,整整十年。
梁西山并不是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半个月,有时候一个月,他会找到一个特别好的机会才会选择过来。
彼此早就习惯了,他根本不知道身后的梁西山心里进行了如此复杂交锋。
“到了……”沉闷的声音响起。
路走到了尽头。
两人面前出现了一堵森黑的石壁,那道黑影走上前在石壁的角落里准确地摸索到一个凸起的石块,轻轻一扭,随即石壁露出一道小门的轮廓。
黑影让开身位,梁西山走了出去。
石门的外面竟是一间屋子,外面天色昏暗,黯淡无光,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
随着轻微的咔嚓声,石门在后面轻轻关闭,梁西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令人觉得心慌的黑暗在这时候反而给他的心一种包容的感觉。
他静静靠在粗糙的石壁上,慢慢蹲在身子,挤在角落里,双手环抱过膝盖,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梁西山抬起头,脸上倏忽闪过一丝痛苦的狰狞,随后恢复淡然的冷漠!
他起身,轻轻推开房门,夜空下着雪,很凉,也很冷,仿佛能透进心房里。
这间屋子坐落在一个破落的小院里。
梁西山轻轻锁上门,走出院子,外面喧闹的声响如潮水般涌进了耳内。
这里竟是一个小帮派的驻扎地,空地上燃起一团篝火,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插过羔羊的身体,油渍掉在火堆里,溅起细碎的火星,几个袒胸露腹的汉子拿着酒坛,满脸通红,划着拳,嘴里时不时问候对方的亲属。
这时,一人看见梁西山从里面的院子里走出来,连忙拱手作揖。
梁西山点点头,瘦削的身影融入茫茫大雪中,消失不见。
那几个袒胸露腹喝酒的壮汉面面相觑,随即便将此事抛之脑后,扬起粗壮的脖子,其上青筋毕露,举起手,大声吆喝道:
“五魁首啊……六六六。”
“喝他娘的呀!别磨磨唧唧的!”
他们并不知道梁西山具体的身份,唯一知道的就是对方是帮主严格下令要尊敬的人物,一言决定帮派的生死。
断断续续的吆喝声在风雪里毫不起眼。
……
……
时间回到姬云熙挥手让红苑楼姑娘退下的时候。
依旧是戌时。
花魁琼丹姑娘在吩咐几位姐妹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