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力量稳住。
也就在这个时候。
江儒故作释然的笑了一声,眼眸盯着残留着些许酒液的杯底,语气低沉“其实也就差一个开头的缘由……”
摇曳的烛火倒映出两人身旁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李羡想要抿一口温酒,却喝了个寂寞。
荒诞!愤怒!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了解、走近江儒的内心。如此也不奇怪江儒会有如此强烈的复仇心,若是换做是他只怕会更激进一百倍。
“想不到竟是一场如此荒唐的闹剧……”
谁又能想到当初整件事情是因万魔鼎而起;谁有能想到幕后黑手竟是幽冥教一手策划安排的;这期间搭上了多少人的性命,江儒的妻儿更是因此而死。
“是呀……令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荒唐闹剧。”
‘能把一辆红色的马车看做成绿色,好像只有一种情况。’
李羡不由用拇指摩擦着下巴的胡茬,朝着江儒说道“ 那个叫做兔子的山匪应该是个色盲。”
江儒抬头看向李羡一眼,疑惑道“色盲?”
“对……就是眼睛方面的问题,容易把红色看成绿色,绿色看成红色。”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新词,以江儒的聪明才智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词的意思。
江儒沉默着轻轻颔首,眸底闪过思虑。
虽然弄清楚这个荒诞的缘由对他来说亦是无喜也无悲,他已然习惯将自己的愤怒和悲伤统统深埋在心底深处。
其实整件事情已经渐渐浮出水面,真相已然揭露出十之八九。
李羡注意到江儒陷入沉思的模样,手指轻敲着桌面,后者听到声音抬头望向他。
李羡笑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若不是亲眼所见所闻,很难想象将军竟尚未弱冠。”江儒笑了笑“其实还是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李羡奇道“为何不甘?”
“还差一个人。”
“谁?”
“梁先生!”
“你说说……”
“单从尊称以及其余几人的口供上来看,这位梁先生应该是专门负责出谋划策的人,这也就代表着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可以肯定他不是幽冥教的人。”
这点的原因很简单,幽冥教有自己大量的教众,没必要费力不讨好去养一群山匪来给自己做事。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能够在官道上调查公孙家的行踪,哪怕是一个旁系,也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关于公孙严在江儒后面经过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只是当时没人会想到公孙严手里会有万魔鼎。
另一方面,不管江儒、李羡还是公孙严走的都是官道,通往上党郡的官道只有一条,而且中途都有驿站,想要休息补给只能通过驿站来完成。
最重要一点,进出驿站都需要登记身份,哪里来,去往何处,随行几人,车上装的是什么?事无巨细统统需要记录在案。
而记录的书册只会存放于官府安排的人员手里,这本书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查阅的。
所以江儒心里才一直放不下。
他相信幽冥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是之一!
害死他妻儿的还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有背后的势力做依靠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被撼动的!
事实上目前的事件进展已是江儒能做到的能力极限了,再到后面不管他有多少的人脉、朋友也无济于事了。
听完江儒的分析,李羡陷入沉思。若是按照江儒的说法,确实,这事情远远还没到了结的时候。
可就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倏忽升起一股微妙的情绪。
是什么呢?
他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这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