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哪了?”
抬起头,她咧着嘴,还没说话,他眼神已经微微一变:“嘴巴出血了。”
他探身抽过茶几上的纸巾擦去她嘴角的血丝。
电影还在继续,她一双黛眉拧在一起,一脸不适。
“撞到哪了?”他确认。
“这里。”手指着下唇中间,讲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看看?”得到点头同意后,他方用食指跟拇指指腹小心地翻动她的下唇——内壁裂了一道小缝,还在汨汨地冒出血丝来。
“磕破了。”他说,一边用纸巾轻轻按压去里边的血珠。
那阵尖锐的痛意已经减轻些许,时怛这才意识到自己跟他的距离隔着不到二十公分。
近到彼此间的呼吸交融,近到能看到他下巴上隐隐约约的暗青色胡茬。
她没发现帮自己揩拭血迹的手已经停了,只看到眼前的喉结轻滚了下,神差鬼遣地,她那身体里只对他不安分的狂妄因子又蠢蠢欲动起来。
但她又想起了海岸边的那一幕,犹豫着要不要再捋一次老虎须…..
她的领口松垮,甚而能看到内衣带将落未落地挂在圆润的肩头,细长的带子往下绵延,接连着那白玉羊脂般的深幽沟壑……
(你在这做什么呢?)
电视里那一句对白在幽静的屋子突兀地响起,下一刻便是带着惊悚色彩的背景音,瞬时间把时怛的神志拽了回来。
她猛地回神,往后退去,故作若无其事低头看看左右:“我酸奶冻呢?”
解宋无言,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递给她,她接了其中一只过来,因为心虚没敢看对方脸色,重新窝回沙发看影片。
“我去一下洗手间。”隔壁传来他的声音,时怛嗯了声,等他关上洗手间的门,这才舒出一口气。
屏幕里播放着女主在巷子里被凶手追逐的镜头,她却无心电影,时不时瞟向洗手间的方向,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水流声依稀传出,但那声音又不是来自抽水马桶。
半晌后,洗手间门开了,她视线定在屏幕上,却用余光跟着对方,等他坐到沙发上,才隐约瞧见额头上微湿的发梢。
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影上,她一边忍着牙齿冰冻一边吃酸奶,希望能借这块冰压下内心的那一簇邪恶小火苗。
这周小周会,会议后组长给每人分发了一盒新鲜的菌菇,“楼上音乐组的组长飞了一趟云南采风,听当地小贩说这个菌炒出来很好吃,我留了一盒,剩下的你们拿回去试试,记得熟透了再出锅。”
李利星向来不下厨的,所以把自己那份给了怀音,而怀音不爱吃菌类,又转送给了时怛。
她一个人拿着三份叫不出名称的菌菇回到家,切了点小米辣、蒜粒,弄了点老干妈爆炒,放了小半碗开水下去焖。
隔着锅盖,香味慢慢涌动了出来,等了三两分钟,她掀起盖子又翻炒两下,菌菇已经有些软了。
她没吃过这种菌,心想着发软了应该就是熟了,但又拿捏不定,就拿双筷子夹起一块试了试——味道竟比她想象的要鲜甜好多。
以为这样炒会喧宾夺主,她还特意留了两盒在冰箱,想着如果炒着不好吃,还能拿来下火锅或炖汤。
口感软中带脆,保险起见,她又焖了两分钟,起锅装盘。
煮饭锅里还一起焖着排骨,解决了晚餐就开始投入工作。
临近8点,饭后差不多一小时,对着电脑工作的时怛眼皮却愈发沉重,脑袋昏沉似乎闭上眼就能睡死过去。
拿手撑了撑脸,她不知所云:“怎么回事?”
怕自己倒头就睡,只好暂停工作先去洗澡。
脱去一身束缚,她站在莲蓬底下,用洗面奶洗干净脸。
“晚上我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