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出口的话冷冰冰的，“谢谢付医师，手可以拿下来了吧？

付峥云白袍裹着的身子生生一颤，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面竟生出了恐惧来，本带着的犀利眼神已经尽数消失。

付峥云那带着白手套的手僵在空中，甚至隔着面罩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尴尬气氛。

“小成，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那个头疼的毛病要不要我帮你治治？”付峥云讪笑着讨好，尽管看不到脸上表情，但那双毫无杀伤力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走吧，头疼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周成一脸嫌弃地开口，声音冷冷的，却也带了些调笑的意味，“你整日里带着面罩，是当真不想见人了吗？”

付峥云摆手，“戴面罩挺好，没人认识我，唯一的就是有点闷。”他眼神里多了些落寞，“又不会有人看，露不露脸都无所谓。”

周成掐诀，拿出一个小瓶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封口布包，有些不舍地把东西塞付峥云手里。

“给你，手枪，子弹用完了有备用的，六十四枚，用完了别找我要。”

“手枪的功用我就不多说了，除了阴阳师，子弹只要蹭破皮了，就必死无疑。阴阳师收效减半。”

“瓶子里是你的药费，绝对比你珍藏的那枚浣澜丹值钱，回去再看，保准满意。”

周成一条条细数着，难得唠叨，所幸付峥云听得津津有味，面罩下的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付峥云不住地点头，却在周成最后一句话说完时愣住了，随即就是不顾形象地张口大骂。

“周成你个混蛋！你竟然打着我浣澜丹的注意，你知道那玩意儿多难弄吗？那是我十几年的心血！要不是当医师，浣澜丹炼丹出来的时候我就化成一摊子黄土了！”

白袍男子的情绪激动得厉害，气的跳脚的样子就像是皮影戏里一跳一跳的白无常。

周成淡定地开口，“你可以走了。”

付峥云的动作随着周成落下的这句话一顿，不再说话，身子晃了几晃，那处便空无一人。

一个带着哭腔回声飘飘荡荡响在客厅里，“周成你个混蛋！我的浣澜丹啊……十六年的青春啊……你是属小偷的吧？”

周成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一个大大的笑绽在脸上，显得人越发俊朗风逸，英气逼人。

一阵形容不出来的疼痛感从周成脑中传了出来，他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

他稍显艰难地迈着步子，一步一挪地走向沙发前，小螺丝还躺在床上。

一个面色粉白的女孩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个大大的薄毯，两条小辫子温顺地垂在脑后，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甜糯如棉花糖的感觉。

周成终于挪到了沙发前，脑中的疼痛也随着神经的麻痹淡了几分，眼前的景象也清楚了很多，那如暖月般美好的脸便落入了眼中。

他把手里攥着的玉盒打开，里面是一颗冰蓝色的丹药，比海洋还要浩瀚，闪着淡淡的蓝光。

周成小心翼翼地把丹药塞入小螺丝的口中，动作温柔，手微微发颤，却是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