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她的脸。”张梓恒有些遗憾“要不是那个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会怎么样了。”

“还好没事。”曹晨奇还是警惕的走到了窗户口，往小区路上看着。

两个人默默的这么坐着，都没有在说话。

曹晨奇心里是后悔的，他比张梓恒成熟的多，一个孤身小女孩儿在北京的深夜街头，他很清楚会有多危险。他后悔自己那么经不住张梓恒的刻意疏远，如果他可以不那么自负，脸皮再厚一点，是不是今晚的危险就不会发生？

张梓恒后悔的事情就更多了，后悔当时没有看清楚那个死命拉住自己左胳膊的阿姨的脸，后悔没有跟她说声谢谢，后悔早些时候对曹晨奇的冷漠

后悔选择走小路，后悔选择深夜回家，后悔离开家。越想，张梓恒越是难过。

“我想搬家。”张梓恒试探性的问“搬到画室楼上如何？”

“没有问题啊，我帮你搬。”曹晨奇说道

第二天一早，他们没有进画室，而是直接去了租房的地方，办好退房和租房手续。下午太阳落山前，两人就把张梓恒的行李全部搬进了新家。张梓恒太害怕了，她现在还不能面对北京夜晚的街道。

搬家的当天晚上，曹晨奇仍旧留在了张梓恒的公寓，他知道张梓恒心里有多害怕，她没有开口让自己离开，他就不走。

他们找了两包泡面，一起煮了点面吃。吃完晚饭后，就下楼跑到了画室画画，张梓恒想把今天白天失去的时间补回来，曹晨奇只是想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两个人一画就是一夜。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张梓恒面无表情的把头埋在了画板后面，曹晨奇坐在她旁边，只能看到她的手在画板上摩擦着，张梓恒在画素描，画的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细致，她拼命的在扣细节，仿佛要在画纸上画出一个深渊。

曹晨奇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儿太紧张了，张梓恒就是这样的女孩儿，一副稚气的皮囊下有一条过于紧绷的神经，感觉随时会断掉。所以，她总是上一秒玩笑，下一秒冷漠。曹晨奇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附和不来，永远走不进她的世界。

张梓恒就这样每天白天在画室画画，晚上上楼回公寓休息，整整一周都没有出过这栋楼。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家人，甚至江哲、王粒，她也只字未提。张梓恒太害怕了，这件事的一个字她都不愿意回忆。

“今天，你要不要出门转转？”曹晨奇问

“不想去。”张梓恒说

“你已经把自己关了一周了，好歹去超市买点日用品吧？”曹晨奇撒娇道

看到人高马大的曹晨奇脸上不搭的做作，张梓恒噗的笑出声来。

“好吧。”

张梓恒心里也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今后难道都不出楼了？她给自己裹了一件巨大的外套往外走。

“你披个被子干嘛？”曹晨奇调笑道

“快走。”张梓恒没理会他。

两个人逛完超市，又找了个韩料店吃了个晚饭。这是张梓恒的手机响了，是江哲。

“喂。”张梓恒接起了电话。

“你在做什么啊？”江哲冷漠的说道

“我跟同学在外面吃饭。”

“你这几天很忙吗？怎么都没有联系？”江哲的声音更冷了

“嗯，我，我搬家了。”

“为什么？”

“想离画室更近些，我现在就住画室楼上。”张梓恒还是没有做好准备把那件事告诉他，她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了除了让他担心，还有什么用呢？

“也好，什么时候回来？”江哲说道

“再过一两月吧，考完试就回去了。”张梓恒说

“嗯”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都听着电话里周遭的声音。

“那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