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挣扎着,扭动着,流出屈辱的鼻涕和泪水。 『尤那什么斯!你在干什么?』 另外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噢在呆人进区。』 『你拖着他的脚干什么?』 『者四规矩。』 『啊哈?没这规矩!』 脚步声传来,曹肇又一次经历了天旋地转,然后他终于看清了拖拽他的人是谁…… 竟然是一个色目人! 强壮得像是一只野兽的色目人! 曹肇猛然间才想起,骠骑大将军征服了西域! 还没等曹肇的思绪变幻,他又重新被捏住了脖颈,然后像是一个鸡崽那样被提溜着往前。 『这样才是!』那较为沉稳的声音说道,『我说尤那什么斯,你还是改个汉名吧,每次叫你都觉得拗口……像是那个,谁,马大裤衩,嘿!就挺好,好记!』 『不!噢直到裤衩斯什么……』 『由你由你。』 随着越来越靠近中军大帐,两个人便是都沉默下来,不说话了。 曹肇被这样拖拽着,依旧不会感觉到舒适。 或许是经历了之前的痛楚,曹肇莫名的觉得这样的行为,似乎也可以接受起来…… 才进了骠骑中军大帐,眼前一黑,还没等看清左右,曹肇便是觉得膝弯一痛,已被踹得跪在地上。 『贼将带到!』 甲胄铿锵声,往后退去。 曹肇勉强抬起头去看。 居中主位之上,一身戎装的中年男子端坐,左右各有些军将文吏,或着战袍,或穿盔甲,再远一点,则是站着如虎狼般的护卫。 上首之人原本正在和其一侧的文吏在说着一些什么,见到了曹肇被押进来之后,便是停了话头,将目光转了过来。 这人就是骠骑! 那眼眸之中,似乎是一片汪洋,深沉,孤寡,如渊如狱,既有俯视天下苍生的悲悯,又有执掌世间生杀的无上威风…… 曹肇顿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似乎都在这一个瞬间立了起来! 斐潜! 就是斐潜! 心惊良久,曹肇知道自己完全慌了神。 周围似乎有各种声音传来,但是他一时之间没能听的进去。 有人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曹肇扶起。 曹肇茫然的转过头去。 当然不是斐潜来扶起他,而是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 不对,这家伙…… 曹肇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啊! 他想起来了! 『你,你是……鲍叔义的心腹……』 曹肇瞪圆了眼,似乎在这个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很快的又疑惑了起来。 大汉推崇忠孝,对于投降求荣者向来鄙夷,尤其是在山东之地。 五伦四忠三大孝,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皆有规矩! 可是现在一切都像是没了规矩…… 『曹氏待汝不薄……』曹肇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咬着牙,瞪着眼,死死的盯着鲍忠的心腹说道,『为何,为何如此?!』 『不薄?』鲍忠心腹冷笑了一声,反正他现在已经站在了三色旗下,有些原先不敢说的话也就没了禁忌,『害我家主,还能称之为不薄?』 『你说什么浑话?!你家鲍叔义死了?』曹肇愣了一下。 『哼!我是说济北相!』鲍忠心腹说道,『怎么,不敢认了?』 当年鲍信死后,是曹操给鲍信办的丧事,并且收拢了鲍信的族人,圈了一块地给他们,给田给房给庄禾种子。所以对于大部分的鲍氏子弟来说,曹操是恩人。 至于找不到尸首这一点,虽然有些怪异,但是也还能理解。 就当作当时的黄巾贼都眼瞎,不知道鲍信这人身份金贵可以换钱换物质,连尸体都能换粮草,在乱军之中踩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