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是有点差别的。 只不过,曹洪现在不敢传医师来…… 否则不知道大营之内还会将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 『主将巡营!』 『闲杂回避!』 曹洪护卫打出旗号,前头开路。 这是一次不正常情况之下的不正常巡营。 曹洪坐在马背上,尽可能的保持着威严,但是战马每一次的颠簸,都会给他带来一次的痛苦。 可是这肉体上的痛苦,也无法盖过心中的酸楚。 这大营,恐怕是守不了几天了…… 夜色渐浓。 大营之内,灯火摇曳。 如今在曹军大营之内,但凡是好一点的位置,都歇息着兵卒。 营地套着营地,寨墙连着寨墙。 陷阱和翻板,拒马和鹿角。 所有的一切都汇集着曹操和曹洪的心血,尤其是曹洪的。 这几乎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一个巨大的杰作。 土塬上的吊桥悠悠,这是可以发动奇袭,侧击的最佳通道。 在那些翻板和陷阱之下,还潜藏着一些隐秘的地下通道,可以让曹军兵卒出其不意的出现在骠骑军的后方。 曹洪一度相信,有这样的一个营寨,即便是骠骑大将军能拿得下来,也是要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但是现在么,他忽然觉得有些发虚…… 可是这一条路,毕竟是自己的路,就算是忍着痛,也要走完! 一路而来,不知道有多少眼珠子,或是在帐篷的缝隙里,或是在栅栏之间,或许是在夜色阴暗的角落之中,偷偷的,默默的看着曹洪一行。 曹洪他骑着马,沿着山坡沟壑慢慢地走着,时不时地朝某个什长点个头,或者朝某个认识的军校微笑一下,遇见熟悉的兵将在值守,他也会停下来简单的慰问两句。 在曹洪这么走了一圈下来,有一些声音是消失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曹洪的坚持确实是有作用的,但是要说有多好的效果,却也很难说…… 夜色沉沉。 星漫漫。 夜晚才刚刚开始,但是黑暗好像是长久存留了。 一切和原先似乎都一样,一切也似乎完全都不一样了。 走到了一半,曹洪忽然拉住了战马。 『怎么了?将主?』 护卫有些紧张,他们紧紧的站在曹洪左右,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在黑暗之中随时都有敌人会跳出来! 『嗯……』曹洪忽然笑了笑,带着一些轻松和自信,『无事!无事!哈哈,哈哈!去,给……嗯,给鲍叔义传令,让他到出营见我!』 曹军大营是大营套小营,一套又一套。 让鲍忠出营,自然不是说让他出大营,而是让鲍忠出自己驻扎的小营来见…… 片刻之后,曹洪在一棵光秃秃的半截树桩的地方,见了鲍忠。 鲍忠没有佩戴兜鍪,只是穿着简单的盔甲,铔鍜和肩吞都没有戴,更不用说是腹吞、袍肚等部分了。鲍忠略有些散乱的头发在空中飘荡着,带着两三护卫,正在等候,见到了曹洪前来,便是恭敬的拱手行礼。 因为不知道曹洪为什么忽然召唤他,而且还是在夜间。鲍忠心有些虚,后背和额头上都有些细细的汗,在星光月色之下,闪烁着点点的水光。 鲍忠确实是有些心虚的。 曹笙大败而归,据说还负了点伤,多多少少是和鲍忠有些相关。 虽然说按照『惯例』,鲍忠又是在曹笙落败之后,『勇敢』的站出来,收拾了最后的残局,带着曹军兵卒缓缓后退,做到了一个败军之将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但问题是…… 万一被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呢? 假的依旧是假的,再怎样的装,也是假的。 若是在自己没有负伤之前,曹洪定然是会觉得鲍忠如此模样,多少就有些贼样,但是现在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