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进军,方可算全功!』 黄嗣没有继续说什么,可是脸色并不好看。他看着曹良在呼喝鼓舞兵卒士气,自己却带着人往后悄无声息的退了退…… 双方隔着河僵持着。 时间渐渐的随着河水流逝。 当夕阳消失在了山间,夜色渐渐笼罩在大地上的时候,曹良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他觉得他赌赢了。 『来人啊!往石桥之处,扔出火把,弓箭手压……』 曹良的命令还没有说完,便是听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了一声『惊呼』:『骠骑军渡过来了!骠骑军来了!』 什么?! 曹良吓了一跳!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那喊声并不像是在自家阵列里面,而像是在河对岸发出的声音! 而且自己也在上下游派遣了哨探,如果真的骠骑军渡河了,那么最先回报的不应该是哨探么,怎么可能是这里的人在大喊? 『别相信!』曹良大呼,『骠骑没有渡河!』 但是很遗憾的,曹良不相信骠骑军能无声无息的渡河,但是有人信…… 在纷乱的大喊声当中,在这些曹军军列里面,有人动了。 这动的人,并不是曹军阵列里面的任何一个兵卒,而是在阵列偏后的黄嗣! 但凡是自私自利之辈,即便是多有才能,都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因为这样的人,往往遇到什么事情,先考虑的一定是自己,最爱惜的也同样是他们自己。即便是这些人作出了一些为公的举动,也多数是掺杂了其他的私欲,纵然有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往往就会立刻奔向恶的一面。 对于黄嗣来说,就是如此。 黄嗣在曹军之下担任县令,在大汉的旗帜之下高声宣誓,表示要紧紧的围绕在丞相周围,遵从大汉天子的号令,为官一任就造福一方,为了提升幽州百姓的幸福指数而不懈努力,奋斗终身…… 话说得很好听,但是在当下真遇到了骠骑军,发现刀枪都快指到鼻子上的时候,最重要的就变成了黄嗣自家的性命! 至于什么造福,什么幸福,听听就好了,谁当真谁就是傻逼! 面临扑面而来的骠骑军军势威压,他早已是吓得不能自已,只是曹良尚且镇定,所以黄嗣也就强撑着,不敢露怯唯恐他人嘲笑。 在没有性命威胁的时候,面子重要。 而黄嗣觉得自己性命遭受威胁的时候,面子便是算个球? 踢了就是! 好不容易熬到天将要黑下来,黄嗣本就渴望着赶紧回到县城之中去,结果没想到忽然一声大喝,说『骠骑军渡河了』,黄嗣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便是卡吧一声断了。他原本就距离河岸最远,而离城池最近,处于相对偏后的位置,现在便是不管不顾,连和曹良打一声招呼都没有,直接便是撤军而走! 秋夜的寒风,让黄嗣越发的胆寒。 他人还没有到城下,半路上便是大喊:『快开城门!骠骑军打过来了!快让某进城!』 这喊叫声,尖锐且凄厉。 将为军中之胆,尤其是山东之地的传统。 若是主将镇定,麾下士卒即便是不堪,也能支撑一阵。可将帅一旦慌了手脚,全军士气,也瞬间就崩溃。 黄嗣这一跑一喊,顿时就带动了其他曹军兵卒! 原本还整齐列阵的曹军兵卒,转头一看,发现黄嗣领头跑了,这要是自己不跑,岂不是落在了他人后头,说不得今夜就过不去了! 现在早跑一步,或许就是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一人跑,一队跑! 一转眼的工夫,曹军阵列便是全线崩塌! 曹良看着此情此景,气得是手脚颤抖,被一股恶气翻涌堵在了嗓子口,呃呃有声之下,便是一口鲜血喷出,人向后便倒! 河对岸的拓跋氏睁大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想到曹军摆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