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彻彻底底消失。
江边有人在这里烧过纸,还有祭祀的玩具跟水果,我躺在丞丞曾经躺过的位置,一遍遍深呼吸,没有他的味道,一点属于他的味道都没有。
他彻底从我生命里消失,我跟他的母子情,如此短,短到仅仅只有四天!
而他叫我妈妈,仅仅只是半天。
老天爷啊,你真的好狠心,不愿让我留下遗憾的代价,是要他的命啊!
“希然,要下雨了。”天空突然黑沉沉的,如同块黑色的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跟若习刚回到车里,大雨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
眼前,大雨将前方的路挡住。
“我们先去镇里。”若习说完,启动车子。
雨太大,视野很不清晰,我们往镇上的路只开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我们去那家避避雨吧。”若习指着不远处的居民楼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短短两百米的距离,我们跑过去后,全身都湿了个透,居民楼里有个阿姨,看到我们两个女生好心的开了门,让我们换了套她女儿的衣服,又给我倒了杯水。
她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乡音,我们听得不是很懂,却不妨碍交谈。
阿姨似乎很久没跟人聊天一样,一直在说话,若习属于健谈之人,俩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得倒也挺顺畅。
外面的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们一直呆在阿姨家,直到外面天彻底黑了!
我跟景昊焱报个平安。
阿姨跟若习在厨房里忙晚餐,时不时传来俩人的笑声。
大门突然被推开,雨水跟风瞬间吹来,我看到个穿着雨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怔了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四周看了一眼,确认没走错地方,才走向楼梯那“妈!”
原来是阿姨的儿子。
“谨御回来了。”阿姨从厨房走出来,笑着介绍我跟若习。
年轻的男子朝我们淡淡的点了点头,身上雨衣脱了下来,我看到他穿的是一身警服,他五官长得冷硬,透着股生人匆近的威严感。
大概常年工作原因所致,让人无法亲近。
做好的菜很快端了出来,若习看到外面的男人,愣了愣,脸微微发红,问阿姨“阿姨,您儿子啊?”
阿姨笑着点头“是啊,我儿子!天天都这个时候回家,一年365天没得假,愁死我了。”
?这话听得似乎有点怪,若习急忙自我介绍,男人淡淡的嗯了声后,在餐桌前坐下了。
冷冷淡淡的,吃饭整个过程他都不说话,以至于若习跟阿姨也随便聊了几句,我没心情,低头闷声吃饭。
外面雷声轰隆隆的响,雨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想到这里离丞丞离开的地方那么近,我心里一阵难受。
景昊焱不太放心打来电话,说要过来。
这么大的雨,我没同意,告诉他我跟若习很安全,在一个阿姨家里避雨,也吃了晚饭,如果雨一直不停,我们明天再回去。
当晚电视台挂出防洪讯号,阿姨给我们铺了张间客房,让我们住下。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一闭上眼,全是丞丞的脸。
我站在窗户旁,看着外面黑压压的远方,那里应该就是江面,依稀有货船行驶。
都怪我,一切都是因为我!
那天我不该带丞丞出去,如果我没带他出去,他现在一定还躺在我怀里,还在叫我妈妈。
我好恨我自己啊。
就因为我一时疏忽。
我在房间里哭得不能自已,因为是借住,我咬着自己手臂,将所有呜咽声压在喉咙里。
半个月以来,我总克制着,不敢流露出真实情绪,怕他们担心,内疚,只有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