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捏着眉心，厉霆夜声音暗哑，“我爸怎么样？”

“还是那样。”

说起来，姚金兰的表情也有一丝黯然。

厉霆夜过去，隔着加护病房的玻璃看了眼，转头看向他母亲。

“妈，我有事问您。”

“什么事？霆夜，你还是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吧。kg还需要你撑着，你爸这边有我，还有你大哥二姐呢。”

“嗯，妈，您过来一下。”

厉霆夜将姚金兰拉到一边，特意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姚金兰微微蹙眉，“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妈，您是不是让人去法国找轩轩了？”

黄恩恩的指责，厉霆夜仔细一想，就有了结论。

他没有派过人，那可能派人的就只剩下他母亲了。

果然，听到他的问话，姚金兰眼神一闪。

“妈，真的是您？”

“是我，怎么了？”姚金兰反问，“你迟迟不动，我就派人去了。轩轩是我的孙子，是我们厉家人，我怎么就不能去让人把他接回来了？”

“妈，您……”

张张嘴，厉霆夜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听黄恩恩的口气，那些人必定是用强了，惹她气恼。

“妈，这件事我会处理，您就不要插手了，可以吗？”

“霆夜？”

闻言，姚金兰面容冷滞，“你大半夜跑来医院，就是来质问我的吗？是不是黄恩恩打电话跟你告状了？”

“妈，我只是想，这件事我来处理，可以吗？”

儿子的态度让姚金兰觉得心寒。

她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厉霆夜本来想要拦住母亲，哄一哄母亲，可是伸出去的手终究只是慢慢的垂落下去。

扶住墙壁，他闭着眼睛，自嘲一笑。

好累。

此时此刻，他真的觉得好累。

如果黄恩恩在身边，会不会好一点？

有时候他真的希望，黄恩恩没有恢复记忆，还是以前那个天真的样子。

至少那个时候，她是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单纯不设防的喜欢着自己的。

现在——

她对他，恐怕只剩下厌恶了。

……

顾氏。

总裁办。

“咚咚。”

“进来。”

“总裁，金先生来了。”

金南生？

顾缺往后靠向大班椅背，眸色一深，“请他进来。”

“是。”

秘书出去，不多时，引着金南生进来。

“金先生。”

“顾先生，好久不见。听说顾先生这阵子去了法国，怎么样？那边风景不错吧？”

金南生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想要表达对于他的行踪了若指掌。

顾缺嘴角笑意不变，“也就那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金先生，一直在四九城待着，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说话间，他们已经移步到了落地窗边的沙发那里落座。

金南生微笑道：“事情还没办完，走不开啊。顾先生别说，我还真的想要出去散散心呢。”

顾缺吩咐秘书送咖啡进来，接话道：“那我想，金先生可能很快就能实现心愿了。”

他话落，两人对视，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