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玫瑰之恋(2 / 3)

白云泪 海滨木木 4202 字 6个月前

我嗫嚅着,说我是因公事出差到肇庆云浮等地,听说家乡有一位画家在此地任教,特慕名前来拜访的。苏杰听完我的自我介绍后,很欣喜,明眸间闪烁着晶莹欲滴的的泪珠,待我如故乡的亲人。她带我到附近的山野、村落转悠,向我介绍这里的地理特点、人物风情,我如痴如醉地分享着她的欢乐,她的才情。她对我那样熟悉港湾中学,熟悉白云滩甚至去过她的村子,感到很惊讶,并把这看成一种有趣的巧合。她为此更由衷地欣喜我的到来,对待我的态度是无拘无束,似乎我们早已认识。我深深地感到:我能让她感到快乐。

“那儿很美,是吧?”她不只一次问我这样的问题。对于家乡,她是那样满怀深情,“家乡的大海是那样的广阔,木麻黄的绿是那样的浓,一片连一片的桉树林,美丽着清香着家乡广阔的乡野,就是家乡的天空,也是别处没有的高,一碧到底!”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工作?”我试探着问。

她沉吟了片刻,神色宁静地说:“也许,存在记忆里的,才是最美的。”

“也许所有文学艺术家都喜欢追求这种‘精神折磨’”。

“你真是一针见血,不留情面哦。”她红着脸,却笑了,“远离故乡,对艺术创造者来说,真有精神上的推进作用。就是他们能藉着对故乡产生的愁思而灵感不竭。台湾的画家席慕容每每因思念长城脚下的故乡而诗歌不断——这比‘为赋新词强说愁’有效多了。”

“所以,凭着一股乡愁,你便可以成为大家了。”

“李先生真幽默呀。”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一本正经,她只笑笑,谦虚地笑笑。

我们从一个小村落走过另一个小村落,从一座山头越过另一座山头,冬日的太阳光暖洋洋的,照着我们悠然愉快的徒步旅行。我们无所不谈,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不,不晚。我们的谈话会不时中断,因为苏杰总会停下来跟一位农人点点头或寒暄一句。

我好奇地问她:“所有的这些人——那抱着婴孩的母亲,那肩挑青菜的老农,那几位采石工人,……——你都认识吗?”

“不都认识。”

她一定是看出我的诧异了,就说:“我以前看过一篇小故事,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她望望我,知道我在聆听,“那篇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随他叔叔到乡下度假,每遇上一个人,他叔叔都点一下头或问一声好,小孩很奇怪,就问‘叔叔,你都认识这些人吗?’——‘不都认识’,——‘那你为什么跟他们打招呼呢?’——‘我跟他们打招呼,认识我的,他们就感到快乐;不认识的,他一路上就会想: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跟我打招呼?这样,路上他就不会寂寞,因此也感到快乐。这样,我不用因为失去什么而让遇见我的人快乐,我就是一个有用的人了。’——这个故事很令我感动,同时也启发了我。”苏杰微笑着叙述,故事讲完,望着我,我感动地向她点头。这时,我记起了培根的一句话:一个人如果对待陌生人亲切而有礼貌,那他一定是一位真诚而富有同情心的好人,他的心常和别人的心联系在一起,而不是孤立的。

苏杰正是这样的人啊!

我留在苏杰那儿吃午饭。尽管已是推迟到下午两点,不算正点的午餐。因为推迟,味道更美。

苏杰确实是个居家能手。一些很平常的菜蔬,她却能进行巧妙的搭配,变出美味来,这可不是因为爱她才这样夸奖她的厨艺。有一个跟她学画的学生家长,知道她有朋友自远方来,特意到自家的鱼塘里捞上几尾肥大的鲤鱼送过来。那清蒸的鲤鱼,浇上调料,嫩嫩的真可口。

临别前,我笑着对她说:“我因为业务上的需要,会经常出差本地区,是否允许我再次打扰?”

“欢迎得很!除非你嫌恶乡下的鄙陋。等明春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