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了他们要杀人,可是如果不反抗,那死的便只有他们。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袁昊天从胸口发出一声怒吼,“好,你们要活下去,那我跟你们一起。”
说着,在众人怔愣的目光当中,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汗巾,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一擦,又抓起地上一杯浑浊的水喝了进去。
身边的人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人都知道要跟这些染了疫病的人保持距离,不能碰他们用过的东西,更别说是用了。
可是奸细却仍不放弃,继续大喊道,“你是侯爷,你有药水自然能活命,可是我们呢,我们只能等死,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灾民们又被怂恿蛊惑,开始纷纷质疑袁昊天。
袁昊天却不慌不忙,拨开人群朝里走来,一边走一边道,“好,你们怕死,那我陪你们,从今以后我就跟你们住在一起,同吃同住,如果你们拿不到救命的药水,那我也拿不到,你们活不下去,那我也陪着。”
说完,他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手下,然后闭上眼有些无力的道,“把这里团团围起来,不许一个人出去,其中,”顿了一下,“也包括我。”
此话一出,卫戍和蒙挚都傻眼了,纷纷下马对着侯爷跪拜,“侯爷,你不能——”
话音未落,却被袁昊天挥手制止,袁昊天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疲惫,对着这些跟自己一起苦苦熬着的兄弟道,“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如此,倒是好事。”
说着,抬手示意对方赶紧离开,“你们无须管我,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卫戍咬牙怒目,死死的扫着这些不懂得感恩,被几句话便挑拨闹事的人,却什么都没说,最后离开了。
蒙挚仍旧不放心,甚至想进去陪袁昊天一起,被袁昊天给怒斥,“难道你想跟我一起死,我死了,还有你照顾瑞儿,可是如果你也死了,那我还能拜托给谁。”
闻言,蒙挚的脚步顿住,隔着人群看着袁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抬手擦着猩红的眼睛。
男二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
就在此刻,已经多年未哭过得蒙挚突然很想哭,不为别的,只为被这些人随意贬低质疑的侯爷。
他们可知道侯爷已经烧得几乎晕厥,却还是冒着酷热在井下挖着。
倘若不是侯爷身先士卒,其余的人早就已经生出懒惰之心。
他们口中的朝廷口中的陛下何曾拨过救济粮,是侯爷变卖家产在苦苦支撑。
他们不知道。
他们也不需要知道。
他们只知道他们快要死了,要活下去,却不知道有的人为了让他们活在努力什么。
他们质疑侯爷,质疑岑夫人,可是谁又必须要为了他们而做那个无欲无求的圣人吗?
蒙挚知道药方是岑夫人研制出来的时候,既感慨岑夫人能力如此大,也曾经怨怼岑夫人明知道侯爷一直在苦苦追寻却不主动告知,可是现在,他当真觉得岑夫人是一点错都没有,这些愚民,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可是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却不敢说。
因为不管何时,袁昊天总是不会丢弃百姓的。
回到临时居所,才看到黄敏然竟然跟着回来了,只是神色不好,一直低着头。
蒙挚看到他便直接拔出了剑,黄敏然吓得浑身颤抖,却不敢出声。
“你还有脸回来,你贪生怕死,却把岑夫人给出卖了,你——”蒙挚对着黄敏然举起了刀剑。
黄敏然不敢躲避,却还是害怕的,他在人群中看着,希望有人能维护自己,可是没有,袁昊天不在,其他人就看到他似乎都恨不得他死。
黄敏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是他贪生怕死,可是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