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真实身份，毕竟这身份想瞒也瞒不住，可是她也清楚这层身份对她而言未必就都是坏事，只是还得见机行事，毕竟谁不知道这皇后娘娘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程媛媛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从她的头发丝一直打量到脚底，举止倒是还妥帖，穿着也算是得体，相貌不说绝美，但是也是美人一枚，倒是跟传言中的貌丑无盐无才无德并不匹配。

岑念慈明白程媛媛的意思，只是她只能更加谨小慎微，便微微躬下身子，“是不是我的相貌过于粗鄙，吓到了娘娘，若是如此，那倒是小女子的罪过了。”

“小女子？”程媛媛似乎对她的自称有些不认同，语气也陡然严厉起来，“能研究出疫病药自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又如何能自称为小女子。”

“回禀娘娘，小的不过是幸运罢了，而且这种粗鄙技艺如何能跟皇后娘娘德容昭彰相比，小的在宫外的时候就时常听人说皇后娘娘的宽厚仁德善良大度风姿绰约，总之，那时候小的心中就在想如此多美德的女子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吗？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程媛媛下意识问道，语气有些怪怪的。

“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人。”岑念慈笑着回答，果断低下头，因为她知道这宫中的人都是戴着一副假面孔的，若是想弄清楚他们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真的喜悦还是假的，只怕不能看那张脸。

果然，很快传来了程媛媛的笑声，“没想到人人称赞的女神医还有这样一张甜嘴，只是我倒是好奇你一个久居深宅大院的人，是如何得知关于我的一切的，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最主要的，你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

终于到重点了。

程媛媛虽然费心把自己找来，可是未必就是真的相信自己，所以自己还是要有一番努力地。

顿了一下，岑念慈开口，“小的自然是从倾城郡主口中得知的，倾城郡主时常会跟我们提起皇后娘娘，说她的风度跟娘娘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而我的医术，其实也很简单，我在乡下的时候经常上山里采摘草药，久而久之便通晓药理，其实所谓的神医不过是被人吹嘘来的，我的医术跟宫里的御医相比也并未奇特，只是因为御医们久在宫中，大概只擅长治疗贵人们的病，对于民生疾苦的病情却只是甚少，而我们乡下那种地方时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小女子有一些经验，当然，更多的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此话一出，结果会两极分化，一方面打消了程媛媛对她的疑虑，另外一方面，只怕也会让程媛媛怀疑她能否治好自己的病情。

而岑念慈没等程媛媛开口，就又说道，“不过小女子医术虽然浅薄不及御医万分之一，但是自问对女子的病还是通晓的，毕竟咱们都是女子，不瞒皇后， 小女子嫁人之后也是多年无子，其实小女子也很着急，这些年一直都偷偷地治疗，可是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程媛媛果然被吊足了胃口，竟然主动问出声来。

岑念慈却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而且满腹委屈，才刚要开口，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面前，休得放肆。”一直搀扶着程媛媛的嬷嬷怒声斥责却被程媛媛打端，“你但说无妨。”

“娘娘，小女子委屈，小女子遇人不淑，小女子虽然不及皇后出身高贵，容貌无双，但是小女子在我们乡下也是能数得上号的，当年求亲者无数，可是小女子却偏偏看上了死了老婆带着俩孩子的金成，只是没想到那金成压根就不是真心爱慕小女子，不过是想让小女子给她照看孩子，还在小女子的药中下了不能让女子有孕的东西，以至于让小女子这些年都以为是自己不能有孕愧对金家列祖列宗——”

这些话原本就是真实的，可是岑念慈此时说也绝不是诉苦。

果然，她说完之后，皇后程媛媛的脸色便很不好起来。